奧黛麗:“是的。”
格里芬:“他拋棄了你?”
奧黛麗:“我不知道。”
格里芬:“可憐的小姑娘……”
奧黛麗:“我不可憐。”
格里芬:“我覺得你可憐……”
奧黛麗語氣倔強:“我一點都不可憐,憲官,我自認為不需要你的憐憫,我需要的是尊重。
——這段婚姻對我的生活來說,是很好的經歷,我和前夫度過了一段甜蜜的時光,他是個浪漫的人,我自認為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他給了我很多錢,很多感情,還給我編了兩首曲子,讓我的酒吧生意變得紅火起來。
——他尊重我,從來不稱我為‘妻子’,因為我不許他這麼叫,如果我是個有夫之婦,酒客也沒興趣上門來調戲我,順便買一杯酒。
——他給我的足夠多了。祖國要打仗,他要執行任務,我們離婚是應該,分別是必然。”
格里芬憲官舔舐著乾癟的嘴唇,在燥熱的七月扯動軍裝領口,想讓前胸後背透透風。
他給奧黛麗指著路。
“這下好了,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
奧黛麗點點頭。
格里芬憲官又說。
“我有幾種辦法可以處置你,你聽好了。”
奧黛麗接著點點頭。
格里芬憲官伸出一根手指頭。
“第一種,按照規章流程,經過體檢,加入北約聯軍的軍人俱樂部,為將官服務,你是亞米特蘭人,在軍隊裡能得到優待。”
奧黛麗問:“是高階妓女嗎?”
格里芬憲官欲言又止,他立馬否決了這個稱謂。
“不是的,你不能這麼侮辱為國捐軀的女性。”
奧黛麗問:“有區別嗎?”
格里芬憲官:“這很打擊戰時計程車氣,奧黛麗小姐,你在外邊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多少年輕力壯的戰士們在故鄉留著一封情書?多少在軍人俱樂部相識的情侶能活到衣錦還鄉?除了錢和父母以外,女人就是戰士們唯一的盼頭了。我們總要給卑劣的事情擋一層遮羞布——”
奧黛麗打斷道:“——你知道你說的事情很卑劣?”
“是的,我知道。”格里芬憲官點頭:“可是不得不做,如果沒有軍人俱樂部,軍隊到了前線和土匪有什麼區別?幾個月沒見女人的兵員跑到森萊斯的大縣城,開始強搶民女殺人父母,無惡不作姦淫為樂,要知道軍事法庭就是為了這些事立法,我們憲兵也是為了這些事而組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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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黛麗像是鬆了一口氣。
“噢!原來你知道,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格里芬憲官笑嘻嘻的答道:“惡霸流氓的可怕之處從來不是欺軟怕硬貪生怕死,奧黛麗小姐。要是惡霸流氓勇敢無畏又狡猾奸詐,這才可怕。”
說著,他給奧黛麗送上一杯水,往留聲機上放黑膠片。
“這是第一條路,你……”
奧黛麗毫不猶豫:“我不選,還有其他路嗎?”
格里芬接著勸:“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我可以找個引薦人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