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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大極廣的戰略縱深,極長極遠的多線交戰讓原本團結一心的王國軍隊變得支離破碎,各個將官軍部自成系統,擁兵自重為王為寇,變成了邪惡帝國的內部纏鬥,在漫長的拉鋸戰中,苦的都是平民百姓。
奧斯因先生帶的僱傭兵團在這場戰鬥中,換了六面軍旗,四張國旗,十三面戰術組別旌旗,因為北地的嚴苛氣候,他的兵團經過連續高強度的夜戰突襲,一直減員,連編制都從先鋒騎兵團,變成了一個偵察小組。
很遺憾的是,在一次戰鬥中,他被俘虜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最好的朋友範克里夫幫了他,在野蠻的曠野中,範克里夫用嚎叫喚來了狼群,把俘虜營裡的零散守軍,還有除了奧斯因以外的所有人,包括奧斯因的戰友,都吃得乾乾淨淨。
就這樣,他連唐寧大帝的面都沒見著,連一句‘為什麼叛國?’都沒能問出來,連戰友的屍骨都沒來得及收拾,就騎上了座狼,開始了自己的流亡之旅,也和《聖盃往事》記載的一樣。”
伊萊先生在描述這段故事時,眉頭緊皺,臉上的皺紋跟著那張老臉,擰成了橘子皮的樣子。
“他開始尋找故國的部隊,哪怕是一面熟悉的旗幟,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可以溝通的正常人類也行。可惜,他辦不到。拿著武器計程車兵要來殺他這個逃兵,沒有武器的平民看見他和範克里夫,就跑得飛快。哪怕他抓住一兩個逃荒的佃戶,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從陽光來看,剛過下午兩點。
——伊萊繼續說。
“他掐著手指算日子,一開始還能看見一兩面熟悉的軍旗,可是到後來,各國軍閥紛紛改旗換名,獨立成一個個新的王國。一座嶄新的迷宮出現了。奧斯因先生再也找不到任何有關於自己兵團的資訊……於是,他開始尋找故國,尋找櫻花城。
當冬天到來,奧斯因和範克里夫都開始琢磨著,身邊的這個夥伴是否值得信任,因為他們實在是太餓了。身旁的生死之交很可能因為物種不同,把彼此當做下一頓飯。那時一人一獸已經見過不少人吃人的景象,何況是人與野獸呢?
於是他們搏鬥,他們拼殺,他們自然而然停止了拼殺,誰也鬥不過誰,人怕狼嘴裡的牙,狼怕人手裡的劍,可他們都不想凍死在異國他鄉,只能抱在一起,啃光了六棵樹的花葉和樹皮,在一個大洞窟裡活到了春天。
找不到部隊的奧斯因,開始尋找祖國。他找了很久很久,據奧斯因先生本人說,應該是十六年那麼久,從北地出發繞著西國大陸架,轉了一大圈。
當他找到櫻花城時,他的父母已經不在了,他熟知的一切都變得陌生,他的母校,他的朋友們,他以前的老師都奔赴戰場。
於是就有了《聖盃往事》這個刊物的名字,他開始尋找賢者之杯——傳說中,喝下賢者之杯裡的葡萄酒,就能一直一直活下去,奧斯因認為,只要活得足夠長久,不用去尋找,一切熟悉的事物,一切相似的人與城,都會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伍德問:“他找到了嗎?”
伊萊:“大衛的書裡沒有寫,只寫了奧斯因和範克里夫,寫了一個無知無畏天真浪漫的年輕人,如何變成一個無辜無助茫然失志的成年人,也寫了忠誠和背叛的事,寫了範克里夫的狼子野心,我不知道大衛是不是有意為之,在書中,範克里夫的擬人化描寫很符合唐寧大帝的形象——但事實上,經歷了那麼多奇妙的趣聞,奧斯因最終也找到了聖盃。”
身後的土牆在陽光的直射下,從粉塵裡透出斑駁雜亂的光來。
“時辰已到。”煬煜提醒著老友。
“稍等一下!我們等會再說這件事。”伊萊輕輕拍打土牆,把上邊的灰塵都震下,露出內裡的銀子。
伍德這才發現,整個古堡的外牆,都由白銀澆築而成。
伊萊對牆壁輕聲唸叨著,一字一頓,無比認真。
“你說世上什麼東西有強壯的第三條腿?我說答案是發情期的男人。”
只聽機關榫卯嵌合扭轉的機械音傳出。
整面牆壁跟著翻轉過來,自然而然把三人送進了古堡裡。
伍德緊接著問:“這能算謎語?”
“看守這座古堡的塔靈就愛聽點黃段子。”伊萊校長解釋道:“一開始這面【謎語牆】的密碼就是這個,從來沒改過。”
面對黑漆漆的地下甬道,伊萊拍了拍手。
“我說,要有光。”
於是地下通道兩側的燈盞裡,亮起螢火蟲的輝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伊萊繼續帶路,故事的後半段,由煬煜副校長來描述。
“奧斯因先生根據【賢者之杯】和【葡萄酒】這兩個詞,在北地溫泉關外找到了加拉哈德魔術學校,那個時候這地方還是窮鄉僻壤,東西兩塊大陸上的魔術師與煉丹師扎堆搞學術研究。”
伍德邊走邊看,走到甬道盡頭,進入主獄區視野豁然開朗,有不少監禁室還關著犯人,從中傳出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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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煜接著說:“我是個煉丹師,通常老家喊我們這些人叫做道士,求道的仙人,在人間我最看重的只有兩個東西,一個叫【藥】,一個叫【毒】。小子你在聽嗎?”
伍德往牢門的格柵裡看,一個個犯人都是無精打采,手邊的食盆叫一縷清幽的煙霧,好似魂靈鬼怪的不明能量給收走,這股陰風又把地上的油脂飯食給打掃乾淨,非常稀奇。
“我在聽我在聽。”
煬煜接著說:“我們用【藥】來刺激肉身,把魂靈這個模鍛打成器。又有不少【毒】留在靈肉之中,我們深信只要把【毒】排乾淨了,就能褪去肉體凡胎,成無漏之身,無漏之船,渡過苦海到達彼岸。
奧斯因來到加拉哈德時,他與那頭大狼畜生已經是一體兩面,是強韌的藥胚,煉丹師給他造毒性極強的長生仙藥,他用各國軍閥的軍事地圖和藏寶遺址圖挖出萬噸真金白銀,澆築了這個監獄。用來關押失道的罪人。西方人也叫它魔術師監牢。”
伍德略加思索,又問:“銀器它真的那麼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