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伍德的冷漠無情。
黒德爾·阿明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這位賞金獵人在博克偵探社裡受到的教育,老師說過的話都告訴過他。
——罪犯是什麼人?
是喪盡天良,無惡不作的人。
可這位連名字都沒有的刀疤眼是什麼人?
——他是露絲買來的兒童。
——從小接受的教育,灌輸的理念,都是為了“當土匪”,他早就變成了工具。
伍德問:“我們現在離王都還有多遠?”
“你在為難我,我怎麼會知道?也許他知道。”刀疤眼看著店老闆。
阿明紅了眼,他無法接受這種事實。
他是個賞金獵人,是為民除害的人。
他的手下沒有冤魂!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如果他的槍,曾經殺死過這種人。
那麼他和罪犯有什麼兩樣?
阿明吼道:“你能盼著從土匪嘴裡撬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伍德!殺了他!他身上的血債足夠殺死他千次萬次了!”
阿明迫不及待地想從朋友身上找到認同感,找到歸屬感,找到那一份“正義”的感覺。
“我也是個土匪。”達里歐掏槍指著阿明先生的腦袋,“你要真那麼勇敢,試著來抓我。我可比他厲害多了。”
此時此刻,萱丫頭撕下了臉頰上的貼紙,喝下解咒魔藥,露出原本的模樣來。
她說:“和這傢伙不同,我是貨真價實的土匪,是骷髏會的餘孽。”
阿明眉頭緊皺,太陽穴叫人用槍指著,也不敢輕舉妄動,心中只盼著伍德先生不要抱著婦人之仁的天真想法。
他輕聲笑道:“哈,女人。”
萱丫頭面無表情地捧讀嘲諷。
“呵,男人。”
這段小插曲左右不了伍德的選擇。
他單單隻想把事情問清楚,問清這片草原上,還有多少藏在暗處的“狼”。
他捂著刀疤眼的脖頸,將對方的腦袋抬起。
在煤油燈的直射下,受審的犯人睜不開眼睛。
伍德問:“如果官道有車隊遇上狼,遭了難,你們最快會花多長時間趕過來。”
刀疤眼想低下頭,他想睜開眼,他沒有看伍德,卻死死盯住了邵小萱。
他很在意這女人口中的“骷髏會”。
畢竟這是他的夢想。
他當了一輩子的“假土匪”,從小聽到的故事,都是骷髏會里的“英雄們”如何劫富濟貧,刀頭舔血,如何在醜惡的軍隊面前去歌頌兄弟情深,一次又一次勇敢脫困的【英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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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舊章,是他向露絲媽媽苦苦求來的。
可“故事”終究是“故事”。
這枚骷髏章的主人正是尋血犬。
恰恰相反的是,尋血犬恨不得抹去身上關於骷髏會的任何痕跡。
伍德干脆拉來妻子,讓妻子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