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說:“最窮的那一戶。”
這下可把小羅德難住了。
最窮的?
誰算最窮?
咱們這裡只有最富的呀,誰記得窮人?誰會把窮人放在心上?
伍德:“答不出來?”
“是答不出來。”小羅德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咱們不和窮人打交道。”
伍德敲著桌,一口水都不肯喝,敲得碗裡的芝麻開始跳舞。
“那就等著吧,你不記得,會有人找上門來讓你記得。”
小羅德一聽急了,徵兵令剛發出去,等會不知道有多少人過來。
“魔術師大人什麼時候回去?”
伍德反問:“這是公堂?還是你家?如果是公堂,我還不能待在公堂上了?”
“我把我家當做公堂了!”小羅德拍著胸脯,要向王國表忠心。“魔術師大人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小羅德的老婆孩子躲去裡屋。
伍德拉著妻子的手,就這麼安靜地等著,等著新客人來。
——不過半個小時,門外就來了一位新客。
這位客人頭髮“黑白分明”,腦頂禿了幾塊,留著爛瘡,三十來歲的漢子,兩眼的眼袋極深,手臂上留有針孔,是個注射鴉片的煙佬。模樣是標準的“奶牛貓”。
不過看他抽得起大煙,應該已經脫離了奴隸身份,贖回了公民權。
他左手提著一根豬脊骨,肉不多,右手抱著一壺酒,看見集市上的徵兵令,就跑來找鎮長求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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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名字叫李大山,也是賣到東都的奴隸之一,近些年靠著鴉片生意贖回了奴契,有了自由身。
李大山一進門,眼睛就盯準了萱丫頭。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如此漂亮健康的黑髮,自然多看了兩眼,又瞥見萱丫頭身邊金髮碧眼的伍德,眼神中多了幾分不屑。
“嘁……賣屁股的洋奴。”
小羅德一聽急得傻了眼,他罵道:“你個畜生說甚麼!坐在這裡的是芙蓉城來的魔術師大人!”
伍德不說話,在手記上寫寫畫畫,不一會乾脆掏出《獵人指南》,開始研讀魔術師的行規。
萱丫頭只是笑,等著丈夫兌現賺錢的承諾。
李大山倒抽一口涼氣,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來。
魔術師是什麼人?
是王都王立大學的老師。
是名門望族和皇親國戚的朋友。
是他想都不敢想,看都不能看的權貴。
當時這奶牛貓腿一軟,要往下跪。
小羅德也是如此,跟著李大山一塊跪。
萱丫頭明白丈夫的心思,掏出槍往桌上一放。
“不許跪!”
丫頭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吼得兩人精神一振,像是聽令的衛兵,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