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從哪方面說起?”
維洛尼亞細細想來,剛才這個客座教授讓別人出醜,也讓自己蒙羞,背地裡道人是非長短,製造緋聞和流言。她也要好好報復回去!
她又咄咄逼人地問:“從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愛開始說起!你要談清楚了!你伍德·普拉克腦袋裡裝著的,到底是個什麼愛?”
伍德立馬答道:“這是一件很私人的事。”
維洛尼亞:“但你把它公之於眾了!就像是你把窮奇請來當公證一樣!你也在剝奪我們的隱私權!”
伍德又答:“那我就說了?”
維洛尼亞:“請便!”
伍德直言不諱:“我愛我的妻子,實際上單指我的伴侶,我的配偶,為我誕下孩子的女性。
我對她沒有特殊的要求,也沒有特殊的優待。
我想給她唯物主義者的思想,沒有做過任何虛無縹緲的承諾
像是——我把天上的月亮摘給你。
或者是——等明年春天一到,我就帶著加拉哈德的山葵花去看你。
這一類承諾,我從來都不會說。”
維洛尼亞女士的情緒稍有動容,不過是憤怒的激動,為伍德·普拉克的妻子感到不公。
“這也叫愛嗎?!你真是個冷酷又殘忍的人!我算是明白了,伍德先生,我想你從來都沒有什麼愛情,你確確實實缺失了一部分【心】。簡直像是機械一樣……”
伍德:“那麼你認為呢?”
維洛尼亞女士:“什麼我認為呢?”
伍德:“你的愛情是什麼?”
維洛尼亞女士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她想了老半天,終於套出大書庫刊物上的正規化答案。
“兩個人……互相扶持,有家庭身份,互不干涉彼此的人身自由……但有精神上的聯絡……是優於夥伴,近似親人……不因為血脈而讓不同姓名不同氏族的個體,走到一起的依據。如果有必要……就創造新的生命。”
維洛尼亞女士的話語聲是越來越小的。
伍德先生的眼神是越來越冷的。
“它提及過任何的甜言蜜語嗎?提到過哪怕一句輕飄飄的情話嗎?提到了和理性有悖的論題論點嗎?我想你都不會相信官方論述上的【愛情】就是標準答案。但我是這麼做的——
——對於我來說,其他附加條件都是達成【愛情】的工具,你要把工具當做愛情本身,你要把標準當做愛情,那不是本末倒置嗎?”
維洛尼亞悵然失笑,有一種恐怖的荒謬感。
對於心底最隱私的一部分,最難以啟齒不可提起的東西,她一直都視為洪水猛獸,也絕對不可以和別人分享。
這部分是她的擇偶標準,是她的愛情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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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為完整的愛是兩人緊密地綁在一起,不容任何異議的,是純潔的浪漫了,充滿了幻想和俏皮的機靈情話。
哪怕它是個謊言,維洛尼亞也會認為這是情郎的心意,是精心準備的糖果盒子。
今時今日,伍德·普拉克這鐵血直男的一番言語重新整理了她的三觀。
她不由自主地說出一句真心話:“當你的愛人……真的很可憐……”
“請不要侮辱我的妻子,維洛尼亞女士。”伍德聽罷,立刻掏槍指向這個女人的額頭,“我願意用生命扞衛我妻子的尊嚴!如果你再說出那種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
維洛尼亞反問:“殺死我?就為了這句話?”
伍德點點頭:“對,就為了這句話。我從這句話中聽到了你的傲慢,我認為你是個禍害。
我相信你和你的學生們早就談過這件【非常私人的事】,比如你會說——
——不要嫁給某種人,一定要嫁給某種人。
——不要過某種生活,一定要過上某種生活。
——不要和某些人做朋友,一定要和某些人做朋友。
——不要和某些標準談戀愛,一定要和某些標準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