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麼呀?他自己不用盾牌麼?你不會也舉個盾牌?真是蠢到家了!”沈濯在她背後恨鐵不成鋼地嚷嚷。
眾人的笑聲更大。
“慫成這樣以後別到處說自己姓沈!老子丟不起這個人!”沈濯恨恨地朝著沈簪的背影扔了一塊土坷垃。
秦煐哼了一聲。
沈濯後背一僵。
“我可沒說笑話。那個二貨再這麼不知死活,我就送她去見她親娘。”
秦煐不耐煩地揮手,“前頭是怕髒了我的手,誰知道就留了這麼個禍害!”
沈濯擰過臉來看他,依舊是那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但卻死死地咬著牙不肯讓肚子裡的話自己跑出來。
隗粲予嘆了口氣,晃著摺扇湊到秦煐身邊:“三爺,我們小姐不怕背黑鍋,您該下手就下手。您這麼當著所有人的面兒說是給我們小姐留面子,您知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在我們小姐看來,很蠢啊!?”
秦煐一滯。
風色和俞樵更是張大了嘴。
三個人看向沈濯,只見沈濯一邊用力地點頭,一邊無聲地沖著他們家王爺做了個口型出來:“蠢到家了!”
看著怒氣沖沖大步走開的沈濯,秦煐若有所思。
隗粲予用摺扇敲敲他的肩:“我們小姐是個酷愛經商的人。經商講究的是一買一賣,公平交易。所以,誰對她好,她對誰好。誰算計她,她算計誰。誰害她,她就弄死誰。”
秦煐的眉心擰了起來:“那郢川伯呢?他可是收留了沈溪,而且,他對沈溪還很好。”
隗粲予笑得意味深長:“小姐說,西北這一仗,不能因為這等家宅瑣事,讓國朝平白折損悍將。”
所以才放過了馮毅?
秦煐總覺得這話哪裡有點兒不對勁。
隗粲予看著他一臉的不開竅,嘆了口氣,啪地一合折扇:“等這一仗打完——該怎麼,就怎麼!”
“有仇不報非君子?”風色脫口而出。
這下,連太淵竹柳都靜靜地看著他。
風色認慫地蹲在了地上抱住頭:“不要打臉……”
遠遠看著一群男人圍著風色亂拳交加,沈濯惡狠狠地咬著硬饢餅,用力嚼著,仰頭喝水。
沈簪則在馬車裡嚶嚶嚶。
沈濯受不了了,大步走過去,用力敲車窗:“一會兒真打起來,各自顧各自。跑不掉的活該!淨瓶出來吃飯!誰一會兒沒勁兒跑誰自己知道!”
哭聲停下,喝水吃餅的聲音隨即密集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