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卻沒有她放鬆,臉上還緊緊地繃著。
沈簪卻信了淨瓶的話,終於撒開了沈濯的衣襟,手扶心口,喜出望外的樣子:“是不是真的?那可太好了!”
她的聲音有些大。
正在橋上廝殺的一個人黑衣人驀地一回身,露在遮面黑巾外頭的一雙鷹隼似的眼,狠狠地掃視著這個方向。
沈濯心中輕輕一動。
若是黑衣人的注意力分散了……
轉頭,對著沈簪輕斥:“讓你閉嘴,忘了是不是!?”
然而沈簪信真了淨瓶的寬慰之語,這個時候已經轉起了旁的心思,斜睨了沈濯一眼,哼道:“已經沒有危險了,你少嚇唬我!”
呼地一聲,一道刀光從天而降!
沈簪嚇得一聲尖叫!
沈濯則被淨瓶帶著就地滾了開去!
“那個女人在這裡!”剛才看向這邊的黑衣人高高地站在車完,高高躍起,淩空一刀劈了下來!
淨瓶用力地推開沈濯,猱身迎了上去,與黑衣人戰在一處!
可是,這樣一來,沈濯和沈簪的位置已經完全暴露!
所有的黑衣人都知道沈濯才是這個車隊最薄弱的環節,不知道有多少人試圖擋開正在跟自己對戰的護衛,沖向沈濯!
沈簪這才知道自己那一嗓子究竟闖了多大的禍。
戰戰兢兢中,她忽然想了起來,一把把沈濯推到前面:“她,她才是沈濯!她才是翼王妃!我跟她沒有關系!你們殺她,你們殺她!”
“沈簪!我要把你千刀萬剮!”
秦煐目眥欲裂。
——作為一隊領袖,秦煐沖在最前面,卻恰恰意味著,現在,他離沈濯最遠。
因為沈濯被他親自安排在了最後面。混在輜重的騾馬之中。
隔著血刀寒劍,斷臂殘肢,還有裡三層外三層圍著他的黑衣人,他回不到沈濯身邊。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沈濯卻低低冷笑了一聲。
“沈簪,你是不是忘了,當年被我踹的那一腳了?”
沈濯口中威脅著沈簪,眼睛卻緊緊地盯著即將沖到面前的黑衣人,甚至還從背後抽出了一把短劍——那是淨瓶特意悄悄塞給她防身的。
“雖然不如當年的板兒磚趁手吧……”
聊勝於無。
沈濯想起前世在吳興打群架的時候……
黑衣人殺了過來。
可沈濯並沒有學過武功,只能拿著手裡的短劍亂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