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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四章 哭訴

孟夫人淡淡開口:“佟小姐,你今次犯駕,若是為了此事,大可去陛下跟前辯駁。若你自己覺得去不了,我送你去。”

佟靜姝哭聲一頓。

這人是……

眨眨眼,反應過來,忙又接著哽咽道:“孟夫人必是因為大通錢莊的事情才對我家這般偏見深重!然而當年之事,我父親也再三嗟呀,並不管我家的事情。後來父親不忍見一代錢莊,又是被太祖贊過的,就此沒落,這才出手,將其買下盤活。孟夫人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秦煐別開了臉。

這種女人,太討厭了!

她沒錯,她爹爹母親都沒有錯,錯的都是旁人,尤其是,你對她不似她概念中的那樣好,那就是你錯!

若是換了她哭訴的物件是秦煐,只怕這會子人已經被趕下了山。

——只是既然有姐姐在,這種事還輪不到他一個男人家說話。

秦煐很想起身走人。

可姐姐剛才已經發話了:既然來了,不妨同沈二當面把話說清。也省得大家彼此疑神疑鬼,反倒給了一些人可乘之機。

只是這個沈二滑不溜手,即便是林嬤嬤去請,也未必能順順當當地把她請了來。

何況……

秦煐煩躁地瞥了一眼佟靜姝。

他可不想讓沈二來看這一場大熱鬧!那個臭丫頭,還不定怎麼在肚子裡幸災樂禍呢!

至於安靜地站在亭子外面的那個秀美女子,聽說就是章揚的那個惹事的妹子——

秦煐連眼角都沒掃到她的臉。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章娥垂著頭,身後的斑鳩把聲音壓得低低的:“三殿下沒看咱們……”

遠處有腳步聲響起。

章娥下意識地抬起了頭,目光轉過去,微微凝住,唇邊忍不住彎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出來。

說得多麼多麼孤清高傲,其實大家又有什麼區別了?

沈濯看著亭子裡的一幕,只覺得辣眼睛,兼且頭疼。

臨波公主正冷冰冰地開口:“本殿不認得你。你若果然是本殿母家親眷,還請拿著嘉興縣的具案,遞到禮部。宮中自有皇後娘娘做主,命有司教授你家上下主僕相關禮儀,然後頒詔請你入宮。”

轉過頭,又沖著桑落道:“記:本殿微服出宮,儀仗未齊,致受閑人騷擾,壞了皇家臉面。回宮後當親自父皇母後處領罰。另有今日護衛人等,盡皆送去宮正司。問清是何人與宮外勾連後,杖殺。”

桑落垂眸稱是。

佟靜姝頓時臉色煞白,張口結舌:“公主怎能這樣說?勾連宮禁是多大的罪過?我們只是偶遇而已!”

偶遇你個腦袋!

沈濯很想捂眼。

蠢死了!

這樣的親戚,真是比自家二房那一家子還讓人頭疼!

你說一棍子打死她吧。人家罪不及死;何況自己還犯了殺人罪過。

你說索性跟她翻臉吧。上回秦煐就已經罵過她一頓了,可人家臉皮夠厚,仍舊還是湊了上來。

你說這等並無官衣的親戚,反正宮內宮外,沒啥機會見著就假裝不存在吧。可偏偏人家有錢能使鬼推磨,連你溜出宮來閑耍,她也能摸準了你的行蹤……

這真是,癩蛤蟆趴腳面上,她害不死你,她惡心死你!

沈濯看向秦煐和臨波公主的目光中,漸漸流露出一絲——

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