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兩下,不解氣,又來一下,啪!
“禮書都不背熟,你以後還想出門麼!回去抄十遍!”孟夫人氣不順一般。
一堂課上得安靜極了。
沈溪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遭了池魚之殃。課一完就想逃,卻又忍不住想聽聽她們倆會不會有私房話說。
孟夫人長身而起:“許久不吃你院子裡的菜了。去告訴大廚房,我要吃褀嬸做的桃花畢羅。”
沈濯託著自己已經紅腫起來的掌心,哦了一聲,命玲瓏:“你去說一聲。”
玲瓏忙去了。
沈溪悻悻而去。
人家的私房話回如如院去說,自己還能一直跟著聽不成?
午食用完,上了熱茶。
孟夫人方捧了一滴油的兔毫黑釉瓷杯,一邊飲茶,一邊閑閑問道:“吳興之行,可還順利?”
沈濯不動聲色地讓人給左手手心抹了藥膏,包紮起來,只管仔細地說了這一趟的事情。
孟夫人對她那隻傷手視若無睹,但在她說到路遇三皇子之時,白皙的手指卻是一顫,杯子幾乎要拿不穩,眼底一絲隱憂快速閃過,情不自禁問道:“皇子無詔令不得出京,他是微服麼?”
沈濯看著她的異樣,心中微動,卻面不改色:“正是。他的一個幕僚,還特意來警告我,不要將此事說出去。”
孟夫人眉梢挑起。
沈濯看在眼裡,嘴角微彎,放下手中的杯子,平靜抬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三皇子非嫡非長,想必一直過得小心謹慎。這一次魯莽行事露了頭兒,只怕日後的是非,要多起來了。”
孟夫人大訝,上下打量沈濯:“二小姐好見識。”
沈濯看著她微微泛白的臉色,輕笑:“夫人累不累?要不要回去歇午覺?”
孟夫人心中一頓,再問一句:“你帶回來的那個先生?”
沈濯平靜地說:“是北渚先生的忘年交、小棋友,給我爹爹做幕僚的。頂著我西席先生的名號而已。”
孟夫人哦了一聲,意味深長:“我還以為二小姐已經不願意跟我學習了呢!”
沈濯笑一笑,欠身道:“夫人淵博,我還沒有學到萬一,怎能放你走?”
孟夫人輕笑一聲,起身離去。
沈濯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
孟夫人回到煮石居,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長勤:“去買些蜂蜜花生來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