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便有人逗她們:“喲,小姐兒給祖母拜壽,只磕頭說吉祥話兒嗎?沒有壽禮可使不得!”
沈溪不慌不忙地從袖子裡摸出來一個精緻的寶藍織錦繡松鶴梅的荷包拿在手裡,眼睛卻期待地看向沈濯。大有一副:等我姐姐獻上壽禮了才輪到我。
一位誥命湊趣笑道:“這姐兒可真規矩。”
眾人紛紛點頭笑著贊嘆。
沈濯絲毫不放在心上,笑嘻嘻:“我的壽禮在外頭。九哥張羅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拿進來。溪姐兒先來吧。”
沈溪這才恭恭敬敬地雙手呈上荷包:“族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沈佩等她得了眾人一片嗡嗡贊頌站在一邊了,迫不及待地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來一個珠花兒。
俱是米粒大小的珍珠,卻被穿成了一個袖珍的小兔子模樣,小手擎了起來:“族祖母,這是第七個了。祖母說,這個好看些了。”
挺驕傲,也挺擔心地看著晏老夫人。
晏老夫人笑得臉上花兒都開了:“喲,我們佩姐兒還不到六歲,就會穿這麼好看的珠花兒啦?前頭還穿了六個練手?這個最好的還要送給我?”
沈佩被誇獎,興奮地漲紅了臉:“給您祝壽,祝您長壽,康泰。”
晏老夫人親手接了過去,眯著眼端詳了半天,滿面笑容地遞給身後的丫鬟:“來來來,這就給我簪上!”
於是,以後進來的誥命、小姐們,都奇怪地看著晏老夫人,簪了一隻活靈活現的珍珠兔子在頭上。
沈佩高高興興地走過去拉了沈濯的手,仰起頭來看著沈濯,盼她也誇一句。
沈濯捏捏她的小鼻子:“真棒!”
沈溪站在旁邊,眼神陰沉了一瞬,又恢複了平靜,卻略略帶了些受傷表情。
眾人看在眼裡,便都知道了:沈家這三姐妹不睦。
忽然一陣鬧鬧嚷嚷,外頭一群小姐們呼啦啦湧了進來。
“涔姐兒,你那大名鼎鼎的族妹呢?”
“前兒連她堂妹都因她得了皇後娘娘的贊揚,可見她得有多出類拔萃了!”
“快說是哪個?我們好好結交結交!”
有人眼尖地看到了晏老夫人手裡的荷包,立即嚷了起來:“這便是那位沈二小姐的壽禮麼?老夫人,賞我們瞧瞧可好?”
沈溪在旁邊,急得眼圈兒都紅了。
這些人,這些人她都認識!
這是邵舜華的朋友,她們在花會上聽自己說了多少沈濯的壞話?她們當時附和得多帶勁!
她們若是認為這個荷包是沈濯繡的,一定會詆毀的!
可,可那是我的心血!
沈濯安安靜靜地牽著沈佩站在那裡,淡淡地看著一群小姑娘咋呼。
荷包已經快速傳了一遍,兩個趾高氣昂的聲音交替響起:“醜死了!”
“俗,俗濫!”
“鶴生池沼,怎會有松梅?胡鬧!”
“針腳配色也不過如此而已!”
沈涔沈沅終於從眾人中擠了出來,額上薄薄見汗,看見沈濯都是一臉驚喜:“濯姐兒!”
沈濯看見她們倆,情不自禁上前一步,真心綻開瞭如花嬌豔:“涔姐姐,沅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