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自由自在地過完這輩子,就得了。
沈濯哀哀嘆著。
可是我不做,爹爹就一定會讓秦煐來做。
秦煐做,還不如我自己做。
可就算我做,最便捷的途徑也還是透過秦煐做。
那不就意味著是武則天的套路,到底還是得先讓秦煐做?
可是如果讓秦煐做,那爹爹就必得要當今皇上的十分百分萬分信任才行得通……
那樣一來,自己又怎麼可以任性地讓爹爹立刻馬上去找建明帝辭婚呢?
這不是自己挖了個深坑,還自己往裡跳麼?
這可怎麼辦啊!?
啊啊啊啊啊,愁死爺了!
沈濯真想大哭一場。
——如果大哭一場能解決問題就好了!
好想罵很長很長的一串兒髒話啊……
……
……
東方既白。
沈濯跳起來自己麻利地梳妝,驚醒了值夜的玲瓏。
可就在玲瓏還在揉眼發愣的時候,她已經輕靈地跑了出去。
今天不僅是沈信言上朝的日子,也是施彌陛辭的日子。沈信言約了施彌一同去。
可就在出門前,小女兒一溜小跑追了出來:“爹爹!”
天色已經有些亮了,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沈信言挑挑眉,發現了女兒那張一向瑩潤如玉的小臉兒上,兩只杏眼的眼底,明顯的烏青。
“昨兒晚上沒睡好?”
“爹爹,你今天不要跟皇上提那件事。”沈濯一路跑過來,還有些喘。
不提?
提及辭婚,可是越早越好,越快越好,越堅決越好。
拖延只會讓生米煮成熟飯。
沈信言奇異地看著女兒:“為什麼?”
沈濯有些別扭,顧左右,卻知道沈信言沒時間等著她言他,索性一跺腳,嬌嗔道:“不讓你提就是不讓你提嘛!哪兒那麼多問題!”
說完,轉身又飛跑了開去。
在一邊立等的施彌不由得笑了起來,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了三分。
“舅兄,我看,濯姐兒大約是想通了,同意了。”
“呵呵。”
不可能。
沈信言面色平靜,心潮微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