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權媽媽到了朱碧堂,十分軟糯。
不論是誰都能壓她一頭,不論是哪個丫頭都敢跟她叫板。
不過三天而已,朱碧堂裡已經有人敢從小權媽媽手裡搶羅氏的燕窩粥了。
第四天,苗媽媽帶著小權媽媽去找芳菲。
芳菲直接令人去請沈濯:“給我們小權媽媽撐撐腰。”
沈濯沒有親自出面。吩咐玲瓏去了一趟庫上,大權媽媽氣勢洶洶地帶著庫上的肥壯婆子們就到了朱碧堂。
進門沒二話,直奔那幾個欺負了小權媽媽的媳婦婆子,大耳刮子先打了十幾個,然後叉著腰在院子當中海罵:“瞎了眼的夯貨賤人們!
“我妹子是二小姐親口調了過來,貼身服侍大夫人的。這大房的院子裡,奴僕行上,除了芳菲和苗媽媽,第三個就是我妹子!
“敢欺負她,也要摸摸自己後腦上有沒有長那根橫筋!老孃今日只空著手來,再敢有下回,大棍子打不死你,老孃我就跟你姓!”
芳菲在旁邊不做聲。
等大權媽媽灑落完,鏗鏘走了;芳菲平平淡淡的,只命人:“將這幾個捱了打的,直接退還給二夫人。該怎麼處置,隨二夫人的意。只是明兒再派幾個好的來。”
苗媽媽和小權媽媽拉著手自去忙活。
馮氏看著自己安插進去的幾個人,氣得鼓著眼睛半刻鐘說不出話來。待打的打,罵的罵,都發落完了,還得絞盡腦汁另挑人送過去。
芳菲二話不說全收下,卻著這後來的都領了院內粗使的差事。
沈濯聽說,眉頭皺得緊緊:“二嬸竟然都忍下了?”
芳菲不太明白,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六奴。
六奴垂眸不語。
芳菲一路思索著回去,不解其意。
……
……
沈家正式搭起了沈承的靈棚,開始接受摯友親朋們的弔唁。
因沈承是夭折,所以後事照規矩,做得極為低調。
清江侯夫人得到訊息,當時就氣得砸了茶盅,當著報信的人就嚷了起來:“那是我妹妹的眼珠子!再怎麼都不會是意外!你們家現在是誰掌事,竟然連查都不查?”
報喪的人鬱悶得想死,難怪分明是最顯赫的親戚之一,下人們卻你推我我退你誰都不肯來。
吭哧了半天,方道:“如今是二夫人代掌中饋。”
羅夫人眉毛立即便豎了起來。
報喪的連忙把芳菲的囑託說了:“我們家二小姐如今撐著大房的事務呢。小的來的時候,二小姐讓小的上稟,說就等您去呢。”
羅夫人眼睛一亮,連連點頭:“好!我明日一早就過去。你跟微微說,讓她別怕,萬事都有姨母呢!”
報喪的擦著汗回去,急忙先去告訴馮氏:“清江侯夫人說,小公子必是被人害的,要討公道呢。”
馮氏臉上僵起來。
此事……
馮氏深吸一口氣。
不過,她倒也沒什麼可怕的。
事情已經完了。
王媽媽入了土,沈承也蓋了棺。大房那邊已經認了是意外。
此事,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