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冽聽見又跟自己有關,下意識地眼巴巴地看向沈濯。
“你還看我?你如今有丈夫有公爹有這樣的姑表姐,你看我幹嘛?該跟誰哭去跟誰哭啊!”沈濯簡直哭笑不得。
朱冽眨了眨眼:“我哭啥?我是想問,這件事上,我再去打李禮一頓管用不?”
“回家問你丈夫去!”沈濯表示貨已售出,不再負責任何維修工作。
臨波公主也若有所悟,含笑頷首道:“我也想差了。這件事,原該讓柳籬去找李禮談一談。”
至於秦家……
秦家原不至於為了這件事就公然跟沈家作對。
多年的老刑部、老油條,刑部的萬年老二秦倚桐,不應該是這種鼠目寸光、沖動魯莽的人。
所以,這又是什麼人授意的?
……
……
“三爺在西北打生打死,朝上卻總有人想要背後捅他的刀子。淨之這件事不該告訴臨波,應該直接讓你爹爹跟陛下當笑話說去聽聽。”北渚先生心裡十分不高興。
沈濯笑了笑,轉向父親:“爹爹知道秦侍郎是誰的門下?”
沈信言凝神細想:“你剛才說那秦家女挑釁你,是因為她兄弟與李禮交好?我怎麼恍惚記得,他們那一群人,關系都不錯?李禮最要好的,卻是周小郡王和翼王?”
沈濯笑了起來:“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才覺得疑惑。然而臨波的反應,似乎又不太清楚秦煐和李禮、周謇也關系不錯的事情。看來,往日裡那一群少年郎的‘要好’,也沒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好就是。”
“李禮性子單純,最欽佩周謇,最羨慕三爺。若說秦家忽然冒出來替他打抱不平,卻不該找淨之下手才對。可見這不過是個幌子,目的還是沖著尚書和三爺來的。”
北渚先生認為這仍舊是家裡大人之間的朝爭。
“倒也未必。先前我聽表姐說過一回,那李禮耳根子軟,極易受人挑唆。前兒就是有人告訴他,臨波和曲追的婚事是我設計的,所以他才在外頭對我有了些微詞,也因此被冽表姐揍了一頓。
“這一回事情落在了他自己身上,估摸著是會更委屈一些。若是這個時候,身邊的好兄弟裡,恰巧有那個居心叵測的,挑唆著他跟秦家姐弟訴苦——先生,爹爹,你們猜他會怎麼做?”
沈濯笑眯眯的,但話裡話外,很有一種想要一把坑死這個耳根子軟到家的李禮的架勢。
“他大約還會覺得這是解開尷尬局面、不打不相識的佳話吧?”沈信言明白了過來,忍不住笑著調侃。
北渚先生卻緊緊地皺起了眉:“太府寺少卿李弗諼乃是個盡人皆知的聰明人,這些年來穩穩當當、低調得令所有人都看不到。賜衣、左藏案夠大了,正卿汪鳴和另一位少卿一頭栽進去都沒出來。唯有他,幹幹淨淨全身而退——這樣的人,如何能教養出來這麼沒出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