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
“嗯?”
“……沒什麼。侄兒忽然明白淨之小姐為什麼那麼愛去壽春宮了。”
……
……
回到家的沈濯沒那個閑工夫傷春悲秋,進瞭如如院就先看見竇媽媽叉著腰瞪著地上兩個婆子捱打,掌刑的是淨瓶。
見她回來,淨瓶把手裡的棍子一扔,奔了過來:“小姐!果然被我逮住兩個人,跑去夫人窗根底下嚼舌頭!”
沈濯哦了一聲,腳步不停地進了屋:“凍死我了。換厚衣裳來!”
淨瓶跟進了屋子嘟嘟囔囔。
竇媽媽在外頭喝罵那兩個明顯鬆了口氣的婆子:“還不快招!等著大小姐發話,那可就不止是一頓棍子了!”
“不用。打完了直接合家發賣。西北那邊打仗需要各種人,男的賣去軍營為奴,女的,呵呵,也賣去軍營。”沈濯心平氣和的聲音隔著窗子響起。
西北!
軍營!
小姑爺就是洮州刺史,大小姐剛幫了小姑爺大忙!
兩個婆子不約而同地慘叫起來:“我招我招!是三夫人!”
如如院裡一靜。
“長本事了啊!還學會攀扯主子了?行了行了,懶得跟她們倆廢話,堵起嘴來,打累了扔出去。全家賣去西北。”
淨瓶掀簾兒從屋裡走了出來,抱肘哼了一聲,替沈濯下了判決。
竇媽媽和她對視一眼,見她微微點頭,知道這是沈濯的意思,喝命手下動手。
沒多久,如如院恢複了安靜。
沈濯平和地在屋裡發布指令:“去查查米家,有什麼齷齪處,都列出來。該讓誰去告讓誰去告。一條一條地告。叮囑好門房,米家來看望三夫人的,都不要攔著。國子監那邊,三叔太閑了,讓他忙一陣子。”
淨瓶利落地答應了,又問:“跟大爺說麼?”
“為什麼要說?”沈濯反問她。
淨瓶哈哈一笑,腳底生風地去外院找北渚先生——回來這麼久,終於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竇媽媽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卻仍舊有些不甘心,哼道:“太便宜三夫人了……”
“媽媽還想做些什麼?”沈濯瞟了竇媽媽一眼。
竇媽媽遲疑了一瞬。
玲瓏清了清嗓子,低了低頭。
竇媽媽立時壯了膽氣,輕聲道:“小太爺天天巴巴地盼著抱重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