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樣子不像是剛到，只是不知已經站了多久。

“婉然姐。”等徹底看清了那人是誰，陸凡率先打了招呼，然後開口問道：“是我剛才練功打擾到了你嗎？”

之前溪月對陸凡說過關於她的姐姐陶婉然的事情。

說完，陸凡又趕快補充道：“我已經練完了，馬上就要回去了。”

陶婉然輕輕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落寞，看著地面輕聲道：“不是因為你，只是我睡不著，想出來走走。”

陸凡看的陶婉然的神情，有些疑惑。

之前陸凡聽過溪月對於她姐姐的描述，說她是個性格要強，行事果斷的人，這三年來一直是她打理著武館內的大小事務。

這兩天陸凡雖然和她接觸不多，但也對她的性格有些認識。

她也會有這樣低落的時候，倒是陸凡之前沒有想到的，恐怕是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了。

果然，陶婉然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沉默一會兒後才緩緩說道：“可以陪我走走嗎？”

說完，也不等陸凡做出什麼回應，直接轉身向武館外走去。

陸凡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武館外，街道上。

深夜時分的街道沒有了白天的喧囂，偶有幾道微風吹過，帶起一些地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兩人隔著一些距離，並排走在街道上，誰也沒有說話。

陸凡想起剛才陶婉然欲言又止的樣子，應該是有些話要對自己說，只是一時不好開口。

陸凡也不著急，只是陪著她慢慢走著。

半晌，陶婉然終於緩緩開口訴說道：“鍾嶽是我父親收養的第二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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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武館時，因為他的天賦很好，又刻苦努力，父親花了很多精力和資源教導他修煉，是除了那個人之外，父親最上心的學徒……”

陶婉然站在了原地，抬頭看著月亮，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回憶之中。

“鍾嶽的實力上升的也很快，雖然比那個人差了一些，但也能算得上天才。”

“只是，自從三年前那個人叛出武館後，他就變了，父親也從那時起就徹底一蹶不振，流雲武館的所有事情，也從那時都由我一人打理。”

說起這些過往的事情，陶婉然的面容有些痛苦，雖然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但微微顫抖的身體卻暴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情感。

這些事情，她恐怕也是第一次對旁人提起吧，只是沒想到她身上居然揹負了這麼多擔子。

陸凡看著她嬌弱的神情，有些心疼，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願意對自己說，那自己聽她說完，也能讓她緩解些壓力。

可要是自己一個外人貿然插手她的家事，難免會讓人懷疑自己的動機了，而且也不一定能幫到她。

猶豫了片刻，陸凡抬起了手，可又緩緩放了下去。

陶婉然並沒有看到陸凡的動作，接著說道：“這次武館比試，已經是流雲武館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父親也稍微有了些幹勁，不再像以前那樣頹廢。”說到這裡，陶婉然放鬆了一些，面容也不再那麼痛苦。

她忽然看向了陸凡，眼神中有些渴求。“所以，我想求你……”

說了一半，卻又停了下來。

“想讓我明天手下留情?”看著欲言又止的陶婉然，陸凡瞬間明白了她找自己出來的意圖。

剛才自己在武館儀器上實驗功法的情況，肯定被她看到了。

而她也認識到了鍾嶽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為了武館的存亡，她又不能讓鍾嶽在武館比試之前出現什麼嚴重的傷勢，影響到武館比試，所以才會來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