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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之後兩人又試了幾次戲,結果都不太好,有幾次徐繚使勁兒用一隻胳膊划水愣是沒飄動一厘米,在原地打轉個沒完;有次則是劃太猛了,水流一推,險些被瀑布下的暗流捲進去,他下意識鬆了手,把柳茜推出去,倒把自己反推進了裡頭,一下子被捲進暗流的吸力裡,好在崔遠山跟工作人員發現不對,直接跳進水裡把他拽了出來。

徐繚剛被抓出來的時候,還一時不能呼吸到新鮮空氣,只覺得自己的口鼻都被水淹沒了,肺痛得像是在爆炸,然後他躺在地上,歪過身體吐了一大口水出來,這場景有點像喝酒喝過頭後引起嘔吐的情況,徐繚儘量放鬆身體,讓各個器官開始正常工作,他恍惚了很久才意識到這具身體早不就是多年後千瘡百孔的那具病軀了,又陸陸續續吐了好一會兒水之後,他終於感覺到自己順暢地掌控自己的呼吸了。

有工作人員憂心忡忡:“今天是不是兆頭不好,徐老師跟小茜都嗆了水。”

崔遠山有些惱火,喝道:“閉嘴會不會!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劇組便噤若寒蟬。

結果崔遠山也蹲下來,他渾身都溼漉漉的,神『色』凝重地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徐繚,你先去醫院看一看。”

“行了吧你這小題大做的。”徐繚揮手擋他,笑道,“我這身體我自己還不清楚嗎,又不痛,學游泳的哪個不嗆幾口水啊,沒看出來啊,你這嚴肅起來還有點小帥。”

崔遠山害羞了下:“是嗎?”隨即又翻了個白眼道,“誇我也沒用,你真不用去?”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你們搶救及時我能出什麼事,就喝了兩口水,放心吧胃就裝這麼點東西死不了的。”徐繚擦了擦嘴,跟他說道,“拍完我跟小茜一塊兒去醫院看看成不。”

“那也行。”

崔遠山對劇組打了個手勢,示意一切照常進行,好在接下來平平安安沒再出任何問題,戲剛過劇組就收拾了起來,時間居然早得很,連下午四點都沒到,車子被騰了輛出來,直接載著徐繚跟柳茜開往醫院,兩人都拍了片,肺部沒什麼大問題,不過出於安全,還是一人吊了一瓶抗生素。

護士姐姐沒認出來徐繚,更不用提還沒什麼名氣的柳茜,只是看他們倆長得好看,忍不住多瞄了幾眼,還特別貼心地送了毯子過來。

柳茜坐在徐繚旁邊不情不願道:“我怎麼也要打。”

“身體才是本錢。”徐繚閉著眼道,“你以後就懂了。”

柳茜一下子沒聲了,半晌才道:“哥,剛剛謝謝你,不過吧,我覺著,你以後……也該多珍惜珍惜自己的本錢吧。演戲也沒必要豁出去演吧。”

“好的不學學壞的。”徐繚忍不住笑,明知故問,“誰教你這些俏皮話的。”

你不懂。

徐繚疲憊地閉上眼睛。

我多想看到他對我笑,他站在那,被我驚豔,為我自豪,然後笑著看我,只有我一個人,就算只有他一個人為我喝彩我都能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人怎麼會這麼貪得無厭。

…………

“陳先生。”

車窗門被敲響的時候,陳影愣了愣,他將車窗搖下,外頭站著一個穿著風衣的高個男人,對方微微俯下身來,唇上抿著一根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借個火?”

陳影在腦子裡蒐羅了一圈,愣是沒看出來這人是誰,可要是說對方是個路人,他是萬萬不信的,這會兒又不能直接開車離去,他挑了挑眉,還是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給對方點上。風衣男人靠著他的車門站著抽了會兒煙,緩緩道:“陳先生不太容易吧,”

“怎麼,這位先生是來做說客的?”陳影暗笑,他可不止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團隊,因此甚至隱隱約約有點兒興奮,他仔細打量了下眼前這個人,不太能確定對方是哪一方的,最近手上追得這個花邊新聞,是著名歌星韓耀出軌有『婦』之夫,同『性』加雙重出軌,這個料已經夠足了,可再錦上添花也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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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衣男人從口袋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陳影,漫不經心道:“照片上這個女子,應該不是陳先生的妻子吧?”

陳影臉上的笑意凝住了,他略有些慌『亂』的劈手奪過那張照片,怒火在眼瞳之中燃燒,瞪視著這個陌生而神秘的人:“你想幹什麼!”

在圈子裡頭陳影也算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了,先後做過《星途月刊》跟《新燕報》的主編,專門負責電影版塊,經常能挖出其他人挖不出來的獨家新聞,大多數是明星的花邊,誰談戀愛了,誰離婚了,誰出軌了,甚至有不少德高望重的老戲骨都折在他手裡過。

陳影並不缺錢,他太太有錢有勢,兩個人本就結識於曝光明星醜聞這件小事上,決定做娛樂圈裡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後來他太太對此失了興趣,卻樂意看丈夫成為英雄,一直在背後提供資金,支援著他。

現在正義使者被抓住了馬腳,難免驚慌失措,照片上的女人當然不是陳影的妻子,陳影的妻子是個略有些肥胖的女人,面容白皙,養尊處優,看上去像團和氣軟糯的;而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卻苗條纖瘦,面板略暗,眉目之中隱隱帶著愁緒,像個迎風扶柳受盡苦難的大家閨秀。

她是陳影的初戀,十五六歲最青澀時期的感情,美好而純潔,在社會里久了,人自然難免會懷念當初的青春年少。

應肅低聲笑了笑,溫和道:“陳先生向來不為五斗米折腰,我平日裡很是敬佩您的腰桿,只不過想必尊夫人要是見著這張照片,陳先生這腰桿怕是得折了吧。”

陳影冷笑了聲,他就是幹這行的,起初驚嚇過後就回過神來了,沉著臉道:“你不用這麼陰陽怪氣地說話,上車吧,我們詳細談一談。”

車門應聲而開,應肅坐進車裡,緩緩道:“別緊張,我只是有個料想跟陳先生談一談,怕您事務繁忙,抽不出空,這才給您看看籌碼,免得您不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

陳影煩躁地抽了口煙,說道:“行了,拿來吧,什麼料。”

“陳先生,跟我玩這套有些傷和氣了吧。”應肅忽然伸出手按住了貼在車門上的針孔攝像機,他力氣不大,扯這玩意倒還綽綽有餘,捏在手裡打轉了會兒,一直拿指腹堵著鏡頭,略挑了挑眉,“東西倒是不錯,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