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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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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兒子投降無果的崔父於是在接下來的學期裡跟應肅聯絡的頻率猛然上升了一個檔次。

再之後崔遠山拍攝大學畢業作品,好不容易湊足資金,準備一展宏圖,組裡另一名社會人士卻捲款逃跑,一籌莫展之際,卻有好心人資助學校,幫助畢業生完成夢想。而恰巧某位長輩前不久剛從他這裡得知某人已經山窮水盡連同積蓄並底褲都一起被人騙走,且做好了打算出去“賣身”貸款的準備。

而自打崔遠山擺脫了學校,可謂天高任鳥飛,海闊由魚躍,再是叫人怎麼心急如焚,也不可能拉下面子明面上給他打錢,應肅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中轉站。

這樣的把戲玩了少說七八年,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還沒玩厭。

應肅當然也就這事跟崔遠山談過幾次,他並未動用過那筆錢分毫,崔遠山有時候像個孩子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個孩子,他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心裡都門清,用不著他人來指點『迷』津。從一開始他就已經想好要走這麼一條路,即便最艱難的時刻也沒想過低頭,這筆錢誠然能解不少燃眉之急,可崔遠山之後得知具體,恐怕即便是應肅,也少不得恩斷義絕。

他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走什麼樣的路,摔得再慘亦或走得再高,這恥辱跟榮耀跟他人都無關。

應肅之所以是應肅,便在於他清楚許多東西之間微妙的分寸。

亦或者說,父子關係畸形的,從來也並非只有崔遠山一人。

應肅從脖子處找到那根細細的銀鏈,輕輕拽出,精緻小巧的女戒隨身久了,染上他的體溫,躺在手心裡像是顆小小的心臟。他握緊拳頭,捂在自己的心口處,許多年過去了,他仍然不能原諒那個男人,就像不能原諒自己一樣。

他們沒有斷絕關係,也從沒斷開聯絡,只是再也沒有聯絡了。

應肅簡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會為此感到痛苦。

……

接近五月中旬的時候,天氣轉熱,眾人轉移地點前往影視城拍攝,半封閉的空間內擠著一大群人,鏡頭下的皇城看似空寂幽深,實則擠滿了人,熱得徐繚頭暈目眩,更別提黃袍加身的蘇星燦。

“嶽導。”蘇星燦趴在龍椅上氣喘如牛,撩起袍子一邊給自己扇風,嚥著唾沫問道,“你說我這皇帝反正放『蕩』不羈了,就穿個睡衣召見袁清佩多好。這天兒熱得,我還得穿得規規矩矩,這還叫啥貪圖安逸啊,這得是天字頭一號勤政愛民事必躬親的好皇帝啊。”

嶽辛傑笑道:“讓你穿個龍袍就勤政愛民了啊?”

“這年頭還有四五十度高溫穿著冬大衣跟員工開會的領導嗎?”蘇星燦悲憤地捶了捶龍椅,旁邊工作人員趕緊提示,“別動別動,小心別給捶壞了。”

柳茜在旁邊上妝,幽幽道:“人家有病啊?”

“那我也沒病啊。”蘇星燦苦著臉。

嶽辛傑試圖想憋住,可最終還是沒能自控住,笑出聲來:“你要不看看人家徐老師,你看他說什麼了沒?”

汪甜拿了個手持的小電風扇給徐繚吹風,他正低著頭仔仔細細的又劇本,演一個角『色』越久,對角『色』的理解越深,對劇情就會有更多不同的想法。崔遠山整日裡頭嘻嘻哈哈的,資金又一直沒斷過,所有人都沒覺察出大問題來,唯有徐繚知道內情,投資商已經撤了,現在《豔蝶》吃得全是公司跟崔遠山本人的老本,這部本該大爆的電影走到如今,結果會是怎樣已經沒人知曉了。

所以徐繚便想盡力而為。

蘇星燦轉頭看去,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徐繚是一番,也是唯一有優待的演員,可以單人用一輛化妝車,有時候大家嘻嘻哈哈的到他車上去休息對戲,他也都是肯的,不光如此,徐繚這人還好說話,有什麼問題請教也大多都會解答,拍戲又拼命,於是一下子啞了火,悻悻道:“怎麼能把徐老師扯進來呢,您沒看網上都說徐老師是神仙下凡來演戲嘛。”

“就你油嘴滑舌,”嶽辛傑低頭看了看時間,拍了拍手道,“別廢話了,今天還有好幾場要拍,抓緊時間了。”

影視城是真的燒錢,更何況交了錢還要排隊,因此劇組自然不會浪費任何時間跟金錢,費盡心機把這座皇城拍出花來,唯恐自己不能把本錢賺回來。工作強度只有往上升,沒有往下降,加上六月的死期越來越近,所有人都幾乎把自己往絕路上『逼』,通宵另說,有時候不眠不休的拍上二三十個小時也是常事。

五月二十七日,《豔蝶》終於殺青。

嶽辛傑緊緊盯著監視器,看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他跳上椅子,抄過桌子上的大喇叭,高聲叫道:“我宣佈,《豔蝶》徹底殺青!!!”

所有人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直愣愣地看著突兀站在高處的嶽辛傑,劇組裡久久安靜著,只有嶽辛傑尷尬的回過神來,不太好意思的從椅子上跳下來,剛把喇叭放下,卻見所有人頓時倒了下來,連興奮歡呼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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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意思的嶽辛傑拍了拍胸膛,宣佈今晚上他請客,大家有氣無力地應和他,到了晚上卻一個個穿得花枝招展。

劇組裡一切從簡,如今拍攝結束,自然能夠用心打扮打扮自己,蘇星燦演皇帝演多了,如今穿上常服也照舊有種風流的氣勢;柳茜換了身黑『色』長裙,像是午夜裡的黑玫瑰,嬌豔欲滴又令人望而生畏;倒是徐繚簡單在黑背心外面套了件皮衣就出門了,路上還買了副墨鏡,進包廂的時候劇組還以為他走錯門了。

影視城是極佳的旅遊地點,不少遊客都習慣了明星在此出行,《豔蝶》如今名氣不顯,徐繚等人走在路上自然也無人問津,倒少了大劇組的麻煩。

嶽辛傑直接要了好幾箱啤酒,自己提起來一瓶,豪情地往桌上磕了嗑酒瓶子,聲若洪鐘:“大家不醉不歸啊!”

眾人一同起鬨,讓他將一整瓶幹掉。

啤酒分量不少,嶽辛傑還真沒客氣,仰頭就將一整瓶灌進嘴裡,臉紅脖子粗地把瓶子一放,引來一陣歡呼:“嶽導爺們!”“是條漢子!”“厲害了我的嶽導!”

氣氛炒熱,沒有不盡興的理由,連柳茜都站起身來噴了自己一臉的啤酒花,黑『色』長裙沾著麥香,笑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