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殤離學姐真的不猜嗎？”白小芊小白兔一樣嬌憨地皺了皺鼻子。

“不猜。”楚墨吟回答得很果斷，並送了她個冷酷的眼神。

“是麼？人家其實還很想說給墨吟學姐你聽呢——”

“即使是對著親近的友人，都沒有想表露自己的心思、對方就一定得老老實實聽著的道理。何況你我並不相熟，我沒有聽你胡言亂語的義務。”

楚殤離心想，不愧是楚墨吟你，在周圍並沒有威脅的狀況下都如此謹慎——

可是、楚墨吟，難道不覺得太刻意了麼？就像是喝醉的人總說自己沒醉、一遍遍強調和白小芊之間毫無關係，反很難讓人不多想。

“不猜吶。真可惜啊。”白小芊“嘖”了一聲，不過在她的臉上卻看不出多少惋惜來，反而迅速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主操控臺上：“楚墨吟學姐剛才說要教我使用儀器了吧？到底要如何使用呢？”

“畢竟是天才的我所開發出來的機臺、即使是測試版，也要比起現在已經在市面上銷售的不少垃圾操作起來簡單得多。我一向認為一項好的產品，開發者必須在開發階段就朝著儘可能減少使用者使用時的麻煩去開發，而不是讓使用者來遷就自己。想賺他人的錢、又想自己當大爺的行為實在是太無良了。”

“我也贊同。”白小芊頷首。

“是麼？”秋飛霜摸了一下鼻尖：“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沒有自己的思考能力的傻瓜，世界觀、道德觀、價值觀全部都是其他人灌輸給他強加給他的，所謂的常識也不過如此——最後的最後、還是站在金子塔頂端的人決定這個世界的正確性。所以想要當個強者，果然還是要讓這個世界隨著自己的腳步而改變，讓使用者習慣被創造的世界，而不是讓有能力的人遷就那些笨蛋被他們扯後腿。”

楚殤離暗搓搓吐槽道，你還真敢說啊，已經初中三年級了、怎麼還沒治好中學二年級高發疾病？一副酷炫狂霸拽誰都看不慣、比誰都更能的樣子——不過a班末席而已，搞得多了不起似的。

“你好像誤會了。”楚墨吟淡漠地道：“我不是強者、而是個不折不扣的弱小到不堪一擊的慫貨。但凡我若真的是強大的，也就不至於長久以來在桎梏中迷茫徘徊，卻想不出該如何把冰冷的籠鎖開啟了。身為獵人，當然只需要考慮怎麼能夠更有效率捕捉到獵物就可以——可是身為一隻牛、不願意為其他的被困在繩索中的牛拯救出來已算是無能、偏有著烤肉的思維去思考到底是碳烤好吃、還是電烤好吃，該怎麼醃製才更美味那可真是多少沾點腦癱了。”

秋飛霜一怔，“呵”了一聲：“想不到竟然能從你的口中聽到這種話。像你這樣擁有美索a+級授權的天才、還自稱是弱者，這算是凡爾賽藝術大賞嗎？過度的謙虛完全就是令人作嘔的虛偽了。”她瞟了自己的摯友一眼：“小芊，你怎麼看？”

“嗯……我怎麼看啊……”

白小芊用手拄著臉、陷入沉思。

楚墨吟暗想，白小芊肯定很為難吧。明知道楚墨吟的謙虛得確有些的過了、不過以白小芊對楚墨吟的好感度，肯定會認為這份謙遜楚墨吟高潔人品的體現吧。

“沒關係、小芊，你就實話實說——我猜楚墨吟同學不至於這麼小心眼，連一句實話都要介意吧。”

“楚墨吟學姐、我真實的看法……您真的不介意麼？”

“你又沒說，我怎麼會知道我介不介意。再說嘴巴長在你自己身上，我不介意你也一樣可以只說半截話逼死強迫症、我介意你也可能有壞心眼非要氣我一氣，這麼一想反而我的感受並沒有多重要了——”

楚墨吟纖長的指在電子螢幕上快速滑動著。

檢測儀每一樣不同的功能都配上了不同的音效，楚墨吟點觸得很快、對於現在只要每個撥號鍵音都不一樣，就能透過不同的聲音來判斷出他人撥打的電話號碼甚至在銀行密碼機輸入的密碼來的楚殤離而言，她很清楚楚墨吟現在都使用了些什麼功能——

至少目前、她並沒有想坑自己的意思。

這一點讓她安心，同時也讓她不安。

自己所能想到的手段她全都沒有使用，除了壓根沒有使用任何陰招之外、自然也可能是有什麼手段自己沒有看透——如果不知道對方如何出招、就很難知曉如何防禦。

“好咯！我決定了、哪怕楚墨吟學姐你會嫌棄我，我也要實話實說！”白小芊握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好大的決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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