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殤離本來還以為如果這裡有誰跳出來揪著不放，也不會是秋飛霜——是楚墨吟或者自己——

但是楚殤離看到楚河這麼幹脆地把頭髮剪掉了、忽然心中也有些不忍了起來——

當然、佔領了上風的不僅僅是不忍、還有理智方面。

楚河既然做出了這樣的應對，自己要是再繼續說下去的話，就是咄咄逼人了——

“你這是在欺負人嗎？”微生凡和過去的楚殤離同時出聲——

過去的楚殤離還為著微生凡和自己有默契、露出了頗為欣喜的表情。

啊、像是這樣單純的心態還真是好呢，彷彿不會有煩惱，只要一點點喜悅的事情就能讓她愉快起來。

竭斯底裡、還有寸步不讓都忘卻了——甚至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方才的行為還要更加糟糕。

“到底是誰在欺負人？”秋飛霜漠然道：“你是當大家都沒有長眼睛，還是健忘症實在是太厲害了，一點都不記得你兄長剛才對你的態度和言語了？你可是差一點就要被強制投降了、之後也是看著你一定會贏，楚河先生才會站出來了——”

秋飛霜的手指按在手機的中軸線上，輕輕地轉動著。

並不算纖薄的手機、彷彿是唱戲人的花手絹一樣在她的手指上流暢地畫著圈。

“還好這基本是全程在直播著，楚殤離大小姐想要看到什麼，我都能隨時給您播回去。如果您要是一瞬間就全忘掉了，那我就再反覆撥回去也就是了——總之，一直到您能記住為止。反正我是個閒人，同時也不會為考而心焦，所以怎麼都無妨——”

“……”

“吶——”秋飛霜抬起頭看著頭髮已經剪乾淨的楚河：“如果現在輸的人不是您——而是洛冬夏，您會乾脆得赦免了她麼？”

“不會。”楚河比問題更加乾脆得回答了：“所以——我絕對不會使用兩種標準的——”

“不會嗎？”秋飛霜靜靜道：“您的行為看起來好像很大義凜然的，但是，請恕我直言——您剛才放棄了評分、做出這樣的行為，為了讓天平向您這一邊傾斜。但是我們可是說好的——您和您妹妹的平均作為最後的比分——”

秋飛霜環顧了一圈站在了和自己並不是一個陣營的人們——

“也就是、在現在退出，還沒有同意其他人對您的蛋糕打出分數的您，就是0分——歐陽寰時也好、公儀天和少爺也罷，他們還是要退學的——”

秋飛霜歪著頭：“因為、您輸了——”

彷彿審判者一般的口吻，讓楚殤離在心中暗暗倒吸了一口氣。

秋飛霜的頭停在了歐陽寰時的方向——

她厚厚的劉海遮蔽之下，看不到她的神情。

但是她嘴角卻帶著異常燦爛，燦爛到有些誇張的笑容。

楚殤離倏然之間察覺到了，自己重生之後第一次和歐陽寰時產生了強烈的衝突，其實就是因為秋飛霜——

歐陽寰時和秋飛霜有私怨，歐陽寰時看不慣秋飛霜——但是反過來也是同樣成立的。

兩個人實際上是互相看不過眼的——

自己預設的立場之中，竟然沒有把秋飛霜的立場也考慮進去——或許某種意義上可以算作是失誤了。

啊、啊，原來如此——秋飛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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