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圈中的狐貍渾身浴血,一雙血眸被染的更加妖冶,迅速的躲閃反擊,那原本被壓抑在眸底的暴戾情緒隨著戰況的愈演愈烈也爆發的越來越狠。
兔急了尚會咬人,祁笙被排擠欺壓那麼長時間,又怎麼會心甘。
千桃對祁笙從被動欺淩轉為抵抗還擊的行為還算滿意,但眼看祁笙隨著時間遞增漸漸落了下風,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千桃加入戰局後,兩方很快分出勝負。
千桃抱著已經看不出多少原本毛色的狐貍睥睨著那群火狐:“還不滾,等著我親自動手?”
“走!”白英已經撐不住人形,化為狐貍喊道。臨走前,惡狠狠地瞪著祁笙與千桃。
終於,一群狐貍拖著或傷或殘的身體遠離了千桃的視線。
千桃的肩膀也微微往下一塌。
這具身體她感覺無比熟悉,但身體素質卻像是她十幾歲的時候,不過對付幾個毛頭就讓她覺得費力。
這也是她不下殺手的原因之一。殺一個,其他狐貍定然會抵死反抗。況且二十三世紀的千桃見多了死人,卻只被迫動手殺過一個人。
“我知道你受的傷不輕,所以接下來就只用聽我話。不過在那之前……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千桃懷裡的狐貍,心口急促的起起伏伏,卻有些蔫,哪裡有剛剛搏鬥時候的駭人氣勢。
祁笙遲疑片刻,道:“……祁笙。”他窩在千桃懷中的身體早就先言語一步對千桃選擇了信任。
“名字不錯。”千桃隨口贊道,然後還未來及接著,就被祁笙略顯虛弱的聲音打斷。
“去……水邊。”
“水邊有……”
千桃見他話費力,不忍他繼續:“好了,我去看,你別費力氣了。”
纏鬥的時候一門心思在閃躲反擊上,危急關頭會最大程度的忽略身體的虛弱或是痛苦,但一旦身體懈怠下來,那些痛感與虧弱感也會被瞬間放大。
千桃曾切身體會過的。
尋著祁笙的指示,千桃在水邊淤泥中尋出了好幾只沒氣兒的肥兔,想到之前祁笙在水邊磨嘰,就是為了藏這些獵物吧。
千桃用水邊的水草編一條草繩,將幾只兔綁成一串提溜著道:“這裡是不能待了,我們最好是能跑出他們的領地。附近我不熟悉,一會兒可就靠你來指路了。”
祁笙輕喚了聲,算是應下。
祁笙有傷,千桃也有些疲憊,千桃只能是盡快的走,然後抽出空來對祁笙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目前……”
“目前我可以是無處可去。如果你相信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我原本應該死在另一個世界,卻陰差陽錯來到了這裡。但這裡的一切,除了你,對我來都是陌生的。”
“而無論是我剛才對那群火狐的話還是做的事,都將我們拴在了一條繩上。所以,你暫時不用想著擺脫我。”
千桃基本上把能的都實話了,她有自己的思量。面對陌生的世界,她不過初來就惹上了事,她需要一個對這個世界熟悉又彼此能夠信任的夥伴。
經歷過剛剛,她能感覺到狐貍對她態度的轉變,與其再費周折,不如選擇祁笙。
再者……
如今的狐貍亦如她之前親他嘴角的時候,僵著身體一動都不敢動,像是不知所措。
對於本應最普通的親密碰觸,他反而覺得陌生甚至會無措。
這只自幼單形隻影、倔強又懂得隱忍的狐貍,總能戳中她內心柔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