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連忙去找了炭筆,這才發現,就在那些散落的書案旁邊,整齊的擺放著一排毛筆……
最邊兒上,卻突兀的放著一塊炭筆。
……好吧。
看來,是她有些蠢了。
陳曦顧不得多想,伸手拿來便開始在紙上‘刷刷刷’地塗起來。
眼見紙上墨色的痕跡越來越多,那些字,也終於是顯出了形。
“千桃姑娘也真是厲害了……竟然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她的行蹤……”陳曦嘆氣。
倒是千桃,輕笑了聲,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清露聽到賈平的話,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可是沒等到她放鬆下來,賈平卻又提出了新的東西。
“清露姑娘,您也說如今北部正確人才。那麼……為何不能再給章南公子一個機會?”
清露在聽到‘章南’這兩個字的時候,就立刻冷了雙眸。
“平叔,我說過的,這件事情不必在向我提起,因為我不會同意的。”清露對於章南的事情,有著一種絕對的固執。
無論誰說得再好聽,清露終究都不會再相信章南了。
而賈平,卻對於章南格外固執,並且道:“清露姑娘,你對我的勸告,我能夠聽進去。可是……你為何不能夠排開個人因素,多想一想北部呢?為什麼一定要對章南這麼苛刻?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改之,善莫大焉。”
盡管賈平說了一大堆廢話,可是在清露耳中,這些話也僅僅是廢話罷了。
清露冷笑一聲:“所有的過我都可以原諒,可唯獨是背叛……我不會原諒。”
“我知道曾經章南坐在我的位子上,您習慣了與他共事,或許也對他有所賞識。”清露話音一轉,道:“可是平叔,交情並不能夠遮蓋住章南犯的那些錯誤。”
“清露姑娘,你何必如此固執己見……”
賈平正要繼續勸說,清露卻一揮手,打斷道:“平叔,我不會同意的,你死了心吧。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為何要為章南說話,可是章南……我心中一點兒都不相信他。哪怕他真的是想要改邪歸正,我也不會去信。”
賈平聞言,果然是皺起了眉頭,賈平嘆息一聲道:“清露姑娘,你何必呢?這般不是顯得太過於……”
賈平話到口邊,詞句打著轉兒,卻沒了後文。
大抵是不知應該如何形容。
清露便笑道:“平叔,如果你知道章南曾經做了什麼,就不會覺得我太過偏激了。你只是知道他背叛了北部,可是具體的事宜,你真的全部知曉嗎?”
“平叔,你要知道,我曾經也是那般一心信任他……但是結果,換來了什麼?”
“失望都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一個讓人起疑的小舉動可能會被忽略,兩個三個無數個……就會讓人生疑。疑惑大了,就忍不住想要求證,可這一求證……再結合之前自己發現的那些細節……足以摧毀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全部信任。”
“平叔,你理解嗎?”
清露眸中仍有傷痛。
過去雖說是已經成為了觸之不及的煙雲,偶爾思及卻還是會讓人有所感觸。
畢竟,清露也曾經那麼全心的信任過章南……
可惜了,章南終於還是辜負了清露的信任。
賈平聽完清露的話,沉默了半響,似乎在遲疑,可最後卻還是倔強道:“清露姑娘,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多多考慮一下……”
“平叔,你希望我考慮什麼?”清露道:“我說過了,我不會恢複章南的職位。”
賈平皺著眉頭。
這時候,千桃道了句:“清露姑娘,既然賈將軍都能夠拋棄成見接受我們,你或許,也可以退一步?”
清露蹙眉,不知道千桃這時候搗什麼亂。
但是一有千桃的相幫,賈平立刻就又起了聲音:“對啊,我都能夠拋棄對獸人的成見……”
“那是因為七裡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可平叔,章南呢?”
“清露,章南曾經,難道沒有為北部做出過巨大貢獻嗎?”
賈平和清露陷入了一種僵局,必定要有一個人妥協,才能夠回到最初的和諧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