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姑娘你是何故要去北邊?”廝似不經意般開口。
清露笑了笑,看向遠方道:“那是我的家。”
有她的父母,和伴她長大的草木。
那些,才是不會變的東西。
“原來如此啊……”廝道:“念家的感覺,我也有過,真真是不好受。”
“是啊,一想到就讓人忍不住熱淚盈眶。”
清露輕輕開口,就這般給自己剛剛的失措找到了理由。
“都是不容易的……”廝嘆了聲,似乎對清露的遭遇頗有同感。
清露點點頭,也像是認同。
有誰會容易呢?
她上一次回到北部,覺得自己從前太過於幸福了。
而如今,何嘗不覺得那時候同樣的幸福。
只是她當時,總意識不到。
總要等到事後了,才恍然有覺悟。
所有的道理,靠一張嘴來告訴她,她都是記不住的,只有讓她自己經歷了,她才會記住。
清露知道,卻也痛恨著。
“那……”廝眸光有些掙紮,看著清露道:“你是要去北部,還是隻是靠近北邊……”
祁笙走了後的禁殿,再度恢複了以往的寂靜。
也不能完全無聲,還有風劃過樹梢的聲音和鳥雀扇動翅膀的聲音。
這裡常年如春,自然也常年都有鳥雀停駐於此。
千桃坐在鞦韆上,閉眸晃著腳,這般不知過去了多久。
再度睜眸的時候,千桃打了個哈欠,感覺彷彿夢過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