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也會被時間消磨殆盡。
就像人走過的路,回頭看,會看見前一步的腳印,會看見前前一步的腳印,可是再往前很多很多,就難以看清楚腳印了。
可能早有人走過你走過的路,掩蓋了你的痕跡。也可能是被風侵蝕,消散了痕跡。
“阿桃。”
“你會不會也在想我。”祁笙語音平靜,只有衣角在風中微微顫抖。
他將一切的疑問句都換了陳述的語氣,於是也換不來千桃的回應。
祁笙再是走著,走到了那片楓樹林。
夜涼,卻更黑。
之前的火紅便不複得見,只有腳下的沙沙作響能夠提醒著祁笙,這裡確實是樹林。
而曾經雨水積成的潭,卻是尋不到半點證明它之前存在過的證據了。
連帶著前幾日與千桃在這裡的歡聲笑語,都不真實起來。
在阿桃不在他身邊的這幾日,他愈發的喜歡喚阿桃的名字了。
唯一不同的是,這回不會有人回應他了。
不會有人應一聲‘我在。’或者是‘怎麼了。’
哪怕是更簡單一些,單一的一個鼻音‘嗯’,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祁笙閉上眼,回想起千桃的笑顏如花,心底卻滋生出難過。
明明知道傷懷沒有用,卻仍是忍不住悲傷。
這就是祁笙。
“可你為什麼明明也有預感,卻與我一樣,佯作了無知呢?”
讓他們最後的分別,連掙紮一下都沒有。
什麼要共同面對。
分明連面對都來不及。
“我大概是魔怔了。”也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相思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