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祁笙終於是猶疑著開口喚了一聲。
千桃卻並沒有答應,反倒是臉上顯現出一絲絲懊惱,道:“之前,是我母親封印住了我的記憶,因為記憶回歸很可能造成我精神的混亂。但方才……我都想起來了。”
其實那個封印早就有所松動,只是這幾天的事情刺激之下,徹底被打破了而已。
“但我仍是千桃。”千桃此時,自己都有些摸不透自己。
可她的固執卻沒有變。
她只能是一個人,但祁笙口中的阿桃與千兒,卻是不同的人。
哪怕都是她,終究是不一樣的。
千桃哪怕是不與祁笙在一起,也不容許自己是別人。
畢竟,如今還是千桃的意識佔據主導。
至於二十三世紀的阿桃,只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
“可你的稱呼……”祁笙啞在口中,剩餘的話不知從何說起。
他的心,也同樣亂了起來。
說是一個人,卻並非是那麼好分辨的。
終究是有一些不同之處。
“我們或許需要彼此都冷靜想一想。”千桃如此開口。
祁笙難得沒有反駁,低頭應了聲:“確實。”
而千桃此時,想起祁笙身上的傷,猶豫了半響,咬著牙沒有問出口。
既然要絕情,就不要再總是關心或者是戀戀不捨,拖泥帶水對誰都不好,千桃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下定決心的事情,卻做不到。
當初,離開了阿桃,祁笙是否也如此?
決計不要再在意阿桃,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看到焦尾的那一刻,總會表現出一些不同的情緒?
而祁笙此刻,忽然想起一件東西,被他遺忘了很久。
那是他……曾經為阿桃準備的。
一盒胭脂。
可如今二人的關系再度僵硬,祁笙不知道怎麼才能夠將自己手中的東西送出去,只有嘆息一聲,決定心中記下,以後再找機會吧。
“千兒,你都不關心一下……我的傷勢嗎?”祁笙一手握住千桃的手,指尖摩挲著,沿著千桃的指縫往上,最後握住千桃的手腕。
本來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可是祁笙偏偏就像是有意要撩撥千桃一般,千桃忍不住甩手,想要讓祁笙松開。
“你的傷勢,完全是自作自受!”千桃表現得全然不在意。
因為她知道,既然沒有結果,那就不要留下希望,如果給了別人希望之後再去一點一點澆滅火焰,這豈不是更殘忍?
千桃自認,自己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麼,此後,她心中無論是心疼與否,都自己受著便好了,卻決計不能夠讓祁笙發現。
千桃苦笑一聲,覺得自己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然而縱然這般,祁笙有真的會放手嗎?
千桃已經看到了祁笙的偏執,如若不是自己實力放在那裡,祁笙或許會直接選擇囚禁吧?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雙方生命綁在一起。
畢竟按著千桃看來,祁笙要的,分明就是對方完全屬於自己,並且容不得半分意外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