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齊飛看著齊孟妍，道：“如果註定要失去，從未得到不是更好嗎？我怕你到時候，會更難過……”

“可是從未得到，不是更遺憾嗎？”齊孟妍低著頭，卻終於還是被這個訊息驚了一下。

皇上這時候，反而說什麼都像是累贅了，於是嘆道：“你們自己想想吧。”

齊孟妍攥緊齊飛的手，眨了下眼睛，便不敢再眨眼。

想要抬頭，又不敢抬頭，可是低著頭，更容易被發現。

於是齊孟妍偏了一下頭，蹭到了自己的肩膀。

“天下有情人，是不是都如你我這般不易？”

齊孟妍忽然說了一句話。

“我本來，已經下定決心了。哪怕只是幾年的時光，擁有你，我也已經心滿意足了。”齊飛道：“可是如今，我忽然間又覺得，自己太過於自私了。”

齊孟妍撲過去，道：“可我也很自私，捨不得這幾年。所以，無論你能夠活到多少歲，我都陪你。”

齊飛一時苦笑不已，不知道齊孟妍的深情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另一邊，千桃與祁笙回到小木屋，卻仍舊是心事重重。

一天時間並沒有讓他們散心成功，反而是心中的煩悶更多了。

“千兒，那我是不是，就不能抱著你睡了？”

千桃咬咬牙，道：“對。”

不能夠那麼不清不楚地繼續下去，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千桃清楚這一點，所以每一次，都努力讓自己冷漠一些。

“好吧。”祁笙不甘心地應下，卻沒有再勉強。

他心中，也同樣亂。

千桃背對著祁笙，祁笙看著千桃。

看著千桃的後背，祁笙幾次伸出手，去都沒能夠做到觸及一下。

‘可是怎麼辦，我還是做不到……’

‘做不到，你只是我的親人。我無法只把你當做親人。’

祁笙剛開始以為，自己或許需要的只是溫暖，可是後來發現，或許他需要的確實是溫暖，但是，卻是有條件的。

別人的，不行。

換了方式，也不行。

他如今，連擁抱都要小心翼翼，這樣的關系……

祁笙怎麼能夠滿意呢？

祁笙看著千桃，抿了抿唇，終究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或許是不想打擾已經安眠的千桃。

可是祁笙又知道，千桃應該也還沒有睡著。

而祁笙最後，也只是伸出雙臂，抱了抱自己。

事情為什麼變成了這樣？

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