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因為不清白的身而傷神,也不會記得獸人惡劣的面貌。
不,也不全是。
讓她記住祁笙與千桃便好。
還有她從前的無憂。
這些大概是她全部的美好了。
人是不是總是這樣,哪怕自己很糟糕了,還是想要努力的記住一些好的事。
然後在面對真實的自己時,又心甘墮入深淵。
這個夢反複持續,每一個動作都清晰地被放慢。
像是一個可怕的夢魘,如何也逃不出的夢魘。
除了黑暗,便再沒有更多別的了。
甚至,就是一點點螢火般微弱的麥芒也沒有。
清白也不是女所有的一切啊,可那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切。
清露再次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都冒著冷汗。
渾身黏糊糊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那種感覺讓人覺得心煩。
但比起心煩,回歸現實後,她更多的是不知如何去面對自己殘破的身。
清露叫了水,把自己渾身都洗了一遍。
不放過一絲角落,不想讓那件事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可該留下的痕跡,早就已經消不掉了。
她再如何做,也無法讓自己複原。
清露把臉埋入水中,忍不住又是泫然落淚。
哭哭哭,她怎麼就知道哭啊,明明自己也知道,哭根本就沒有任何用的。
可是怎麼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她要是早一點成熟該多好。
哪怕是對這整個世界都充滿防備,只要讓她自己,能夠不受到傷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