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南不再說別的，兩人陷入沉默。

這是一種死寂。

章南心中悲慼，不知道如何言語。

而書棋心中，只有平靜。

“章南，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你終有一日，會因為我，丟了性命？”良久後，書棋道：“我覺得，如今啊……從前那個預言，已經要實現了。”

“清露身旁的那個男子並不是人類。他定然察覺到了我方才的動作，那麼，清露姑娘很可能如今已經信任你了。”書棋淡淡道：“可你，卻因為我，又一次背叛了北部。下一次……他們，還會這樣留你性命嗎？”

“為了我，做這樣違心的事情，你後悔嗎？”

章南看著書棋，定定道：“不後悔。”

書棋輕聲笑了。

而千桃此時想起陳曦曾經跟她說過的只言片語，找來陳曦，問道：“陳曦，接下來，我問你什麼，請你老實回答。”

陳曦愣然，道：“姑娘請問。”

“其實你被趕出來，是因為知道了某些秘密吧？不僅僅是你之前說的那些。”千桃冷升問。

陳曦不知道千桃究竟察覺了什麼，道：“上次，我確實沒能夠全部告知姑娘，但這也是怕姑娘因此惹上禍事。請您相信，我絕無……”

“好了，我不需要你表忠心。我只需要你告訴我，你知道了什麼。”千桃問。

陳曦抬眸，道：“我……聽到了他們的一些對話。”

“然後？”

“從中得到了一些訊息。比如……蒼耳與蒼城，其實互換了身份。還有，蒼耳想要一統天下，蒼城想要毀滅天下。蒼城說：‘歷史退步有何不可？有了退步，才會緩慢發展，才能夠更長久的生存。’”

千桃腦中有些亂，卻得到了肯定，如果……晨曦這些話，是完全真實的。

於是，千桃又問道：“陳曦，你確定你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陳曦所言，全部屬實。”陳曦怕千桃不相信，繼續道：“我那時候還聽他們提到過，什麼……神女，現實，曾經。那些話語我聽得並不是特別清晰。”

而千桃卻明白，他們定然是因為二十三世紀的事情，有的那場談話。

花又晴與千塵是可以看到她經歷的一切的，同時會定期向蒼耳彙報。

想必他們彙報的這些話，也會落入蒼城耳中吧？

“就是這樣了。”千桃對祁笙說：“我們的猜想，沒有錯。”

如果是這樣，那麼為什麼蒼耳不派出精銳部隊，也有了原因。

他要防備南部與東部，更重要的是，對付南部與東部。

一些事情忽然瞭然，千桃開始想，自己留在北部，是對還是錯了。

千桃讓陳曦離開了。

因為有些事情，她還是知道的少一些比較好。

盡管陳曦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

祁笙道：“若你決定離開北部，我陪你一起。是去南部，還是東部？”

千桃嘆息一聲，看著祁笙道：“阿祁，那北部呢？人類呢？我們難道不管了嗎？相比起其他的獸人部族，北部才是最危險的吧？”

“讓我好好想想……”祁笙終於是陷入了沉默。

兩人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能夠如何應對了。

千桃隱約感覺有一絲靈光乍現，卻又沒能夠捕捉到。

而花又晴卻已經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