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如今，不由恨自己當時為何那般不自愛。

後來，書棋實在是無法在他身邊待下去，才有了章南。

這些事情，清露僅僅是隱晦的同七裡透露過一些，卻未曾細致的講過。

“可萬一，北部與書棋，對他而言，都很重要呢？”

“七裡，你這幾日同我說了那麼多的大道理，怎麼卻不明白一個道理……”清露苦笑著道：“信任這種東西，不是你真誠，我就會給你。”

“所以即便有這種可能，我也不願意因此而輕信章南。何況北部，並非是無他不可。”清露如此道。

七裡便嘆了息，不再說話。

而這時候，章南與書棋也已經來了。

賈平道：“清露姑娘，您有什麼要求，便說吧。”

清露眉眼閑淡，彷彿在談論今日的天氣：“章南，你若是想得到我的信任，就殺了書棋。”

“什麼？”章南皺眉瞪大雙眸，不可置信。

“我說，讓你殺了他。”清露歪著腦袋，道：“別人不知道書棋的身份，難道你也不知道嗎？你想要取得我的信任，就應該將身邊的隱患除掉。”

章南身形輕顫，久久都打不出來。

為了書棋，他要取得清露的信任。可是為了取得清露的信任，他又要殺了書棋。

這彷彿就是一個死迴圈，無論章南怎麼做，都是錯的。

“露露，你明知我不會答應。”章南道：“不能是別的條件嗎？你讓我上刀山下……”

“章南，我不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只是想看見你的誠意而已。可是你……顯然是註定讓我失望了。”清露早就知道章南不可能同意，若非如此，又怎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章南想要開口拒絕，卻又不願意放棄這樣的機會。

但他不能夠傷害書棋，清露偏又要他殺了書棋。

“露露，你這是有意為難。”章南苦笑著道。

賈平聽到清露一上來就讓章南殺人，也有些不滿，道：“清露姑娘，你這個要求，會否……”

“平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前後因果，還是不要隨意開口吧。”清露無心解釋，但是繼續下去，無疑是將自己處於不利的境地。

於是，清露雙眸直直看著章南，道：“章南，你就是因為書棋才背叛的北部，如今，你想要北部重新信任你，殺了書棋，不是最好的證明誠意的方式嗎？你為什麼不願意呢？”

“露露，一定要弄得你死我活嗎？”章南皺眉道。

清露伸出食指，晃了晃道：“不，如今你我都會好好的活著，只是他……不能。”

“露露，你明知道……”章南咬著牙道。

清露打斷他，笑得燦爛：“明知道什麼？明知道書棋對你而言，有多麼重要？可正因如此，我才不敢信任你啊。”

而書棋，從始至終都沒有抬眸一下，仿若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好了，看樣子，你是不會答應我的條件了。”清露笑著道，準備打發了他們。

而這時候，書棋忽然間抬眸，看向了清露。

清露一時間眼神一晃。

“清露姑娘，他是真的想要為北部盡一份力。如若是我讓你們對他不信任……那麼，我可以獻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