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麼玩意……這藍花樹莫非就是祖地傳說的山神?”巴蟲兒聲音顫抖著自言自語道。
他雖然之前沒少偷入祖地,但他的重點在響水洞中,從未往這林子深處跑。
哪裡想到,竟然存在這樣一處怪異地方。
那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怪物是什麼東西?
這棵食人藍花巨樹又是什麼情況?
一旁的陰湖生對巴蟲兒的話如若未聞,他看著仍然飄蕩在空中的藍花瓣,開始有些迷茫,隨即似想到了什麼,惶恐地退後了一步。
巴蟲兒覺出身邊異樣,一把扯住陰湖生的胳膊,將其罩在頭上的黑袍扯了下來,厲聲問道:“你知道這怪東西的來歷對不對?”
顯出本來面貌的陰湖生看上去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生得顴骨凹陷,嘴闊唇薄,眸子閃動間流露出的陰鷙之色讓其顯得比同齡人更為深沉。
此時他被巴蟲兒一扯,明顯有幾分惱怒,可是一想起自己體內蟄伏著的幾條蟲子,又只好強壓下情緒答道:“樹名藍花楹,那兩個怪物是魍獸,現在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我們得趕緊走。”
巴蟲兒見他果然知情,心中一下燃起了希望,大聲吼道:“走什麼走!趕緊把這小子弄出來!”
陰湖生驚得差點跳起來,一看遠處那兩隻魍獸好似有所察覺地往這邊張望,趕緊拉著巴蟲兒退了幾步,壓低著聲音道:“你是不是瘋了?那兩隻魍獸還好說,可那株藍花楹這般龐大,只怕已經有了幾百年修為。”
“剛才要不是我僥倖有顆五味石在身,我們早就如這小子一樣被那甜香味迷幻到。別說我現在靈力被你害得去了九成,就算全部補回來了也不是這樹妖對手。你我進去,下場只會跟那小子一樣。”
巴蟲兒轉頭看了看那詭異的古樹,仍是不甘地問道:“一把火燒了這樹妖不行?”
陰湖生心裡暗罵一聲自己怎麼會栽在這種土著手裡,頗有些惱怒地答道:“你可知道這裡為何有這麼大一片空地?全都是這藍花楹妖的領地,底下只怕全是其妖根所在!別說沒法靠近,就算給你放火的機會,這般修為的樹妖能像普通草木般被火燒死嗎?”
巴蟲兒咬牙看著不遠處的巨樹,想到自己逐漸屍化的身體後,目光中狠厲之色愈來愈濃,最後從齒間蹦出一句話:“不試試怎麼知道?放屍甲。”
對他而言,任何阻礙他成事的都沒必要再活在這世上,人也好,妖也罷,都是如此。
這藍花楹妖敢搶走他要的人,就應該得到懲戒,能燒死這樹妖再救出石凌自然最好,萬一一起燒死了那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你這是在找死!”陰湖生急得嗓音都變了。
屍甲雖然可以重新煉製,但也不是喝喝水那麼簡單。
前幾天他為了配合巴蟲兒取得八寨人的信任,已經犧牲了兩隻,這裡好不容易新煉出來,現在巴蟲兒竟然又要把它們往火坑裡丟。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巴蟲兒冷冷瞧了陰湖生一眼,後者立馬感覺體內有東西在蠢蠢欲動起來。
“聽你的,聽你的!”陰湖生趕緊舉起了手,再不敢有什麼質疑。
被那怪蟲吞噬靈氣時的痛苦,他簡直不敢再回憶半點。
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將體內筋絡一根根撕扯出來,再慢慢蠶食,痛得簡直能讓人肝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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