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的白啟單手執韁,微微搖了搖頭,淡淡答道:“不必了。”
一旁護駕的鐵騎聞言,神情有些古怪。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殿下邀請旁姓之人入自己馬車。
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麼生硬拒絕,連半句敬語都不說的。
要是換做旁人,他們這些逢官高一等的太子親衛早就要斥責其大膽了。
但白啟在海陰原的事蹟他們早已知曉。
殿下的心思他們也知曉。
所以這才視若罔聞。
對於白啟的淡然反應,蕭鈞無奈搖了搖頭,退了回去。
“殿下心急了。”
車內,正閉眼調息的蕭無疚開口說道。
“叫三爺爺笑話了,我是越想越心喜,原以為此趟西行最大的收穫是解決了西疆麻煩,結果沒想到臨走之前還送了我這麼個寶貝……”
蕭鈞絲毫沒有被戳破心思的尷尬,笑著答道。
“此子看上去性情生冷,但海陰原上之舉已經證明,若是他真心認可的人,必會捨命去維護。這樣的人,不是一天兩天的小恩小惠就能收買的,來日方長吧。”蕭無疚淡淡說道。
蕭鈞點頭認可,思索著道:“蒼虞之事若能順利解決,叱羅昆丘我便可安心使用,文有他在,如今再來個白啟,這左膀右臂的人選就齊了。”
“你可不要忘了白啟用他那驚邪刀在鎮靈獄牆上刻下了什麼樣的話,先想想怎麼打消他對叱羅昆丘的殺心,然後再……”
蕭無疚的話戛然而止,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雙眼突然猛地睜開,整個人氣息為之一變。
就好似原本安安靜靜的巍巍雪山漸起轟鳴之聲。
“三爺爺,你這是?”
這一趟外出,蕭鈞還是第一次見到蕭無疚這般鄭重情形。
吱嘎——
馬車後知後覺般停了下來。
“你在車中別動。”蕭無疚鄭重叮囑一聲,彎腰出了馬車。
車外面,八騎玄甲正手執魚腸勁弩,嚴陣以待。
白啟也是不由自主地將驚邪刀拿捏在手。
沒有戰鬥力的叱羅昆丘雖然雙手持韁依舊,眼裡卻也罕見地露出了驚懼之色。
無怪他,實在是眼前一幕太過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