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嘎和石凌親暱一陣後,四處張望了一下。
石凌知它所想,嘆了口氣,輕輕將它從脖間取了下來放在手心裡。
“你爹孃都被奸人害了,如今只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你放心,我一定會揪出那邪血玲瓏背後的所有人,幫蟒嬸嬸報仇。”
赤金小蟒眼神一下灰暗了下去,但馬上又挺直了腦袋,“嘎嘎”叫了兩聲,語氣堅定。
“你比我要堅強很多啊。”石凌感嘆道。
……
此時,燕家公院,一座陰暗的密室之中。
石床一張,石臺一個。
靠牆處,擺放著幾個佈滿了陳血斑塊的大甕缸。
“少宗主,燕公沒捨得拿東西出來,我們最後一點靈藥全都在這了,離恢復您全部實力還遠遠不夠。”
一個面白生瘡,渾似幾十年沒見過陽光的老者端著個盤子,恭恭敬敬地對盤膝坐在塌上的年輕人說道。
這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趁亂從響水洞逃得一條性命的陰湖生。
他狼狽萬分地回到燕家公院後,經過幾天的休養,傷勢算是基本復原了。
但由於他這名義上的少宗主其實底蘊淺得很,擁有的靈物有限,被噬靈蟲啃壞了的靈體卻只恢復了個五六分。
他狠狠咬了咬牙道:“可惡!燕離亭那條老狗是越來越調子高了,渾然不把我少陰宗放在眼裡。要是陰重凕那老傢伙在這,他又何敢如此怠慢於我。”
聽到陰湖生提及宗主之名,這老者明顯身子一震,差點連手中的藥盤都抖落在地,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恐懼之色。
陰湖生覺察到老者神情,眼中一瞬間流露出幾分不忍,不過馬上又被狠戾取代。
他自小就沒見過自己親孃,據說是生他的時候就死了。陰重凕更是從他打小開始就沒怎麼理會過,唯有這據說是以前娘僕人的土伯將其悉心照料大。
只可惜,陰重凕對這土伯似乎極有成見,只因後者一次犯錯,就逼其喝下煉屍符水,連續灌注四十九天屍氣後,將其變成了活屍奴。
人雖是活著,卻一腔屍氣悶在腹中,符印在手之人一念之間就可以引導其體內屍氣爆開。
那時候陰湖生還只是個半大少年,因為這事,他對他爹一直是畏懼大於順服,或多或少還帶著點暗恨心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在黑雲山中發現馭魂寶篆後才寧願孤身行事,也不想把這個秘密透露到土伯和陰重凕那去。
以他當時所想,要是讓陰重凕這有名無實的爹知道了,寶貝絕對跟自己再無半點關係。而土伯雖對自己百般維護,但其生死終究全掌握在那老東西手中,難保不會背叛自己,所以也不能完全信任。
所以,怎麼看都都是將寶貝私吞掉,才是穩穩當當的。
只不過萬萬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是穩穩當當地栽了個跟頭,差點命都沒了。
陰湖生隨意翻檢了下盤中的靈藥,皺了皺眉問道:“土伯,新菇還要多久才能收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