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昭不說話了。
若是他,必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幹。
“照這樣來看,我這倒是個重任了?”孫昭又開始興奮起來。
藺王孫點頭回應。
“不過……既然有這麼大風險在,王爺為何只給我這點運符唱這空城計?”孫昭一下又想到了點子上。
藺王孫笑道:“所以說王爺這步棋下得妙,你孫昭的兇名加上五萬玄甲軍的旗子插在這,蒼虞若是沒有派十萬鉅鹿衛過來的決心,就不敢踏入白沙古漠半步。”
“蒼虞總共也才五十餘萬鉅鹿衛,真丟十萬來白沙關的話,要想攻下海陰原大風關就更加吃力了,這筆買賣自然不划算。王爺終究還是王爺……”
孫昭由衷讚道,不過隨即又苦上了臉:“說了這麼多,最後結論還是我這基本沒仗可打唄。”
“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上上策。”藺王孫淡淡道,“你可別把王爺這場戲演砸了。”
“得……令……”
孫昭心中哀嘆不已,不過經藺王孫這一解釋,相比之前,總算是稍微舒服了點。
藺王孫卻沒他這麼想得開。
他總覺得事情可能還沒那麼簡單。
叱羅燁如果真是那隱忍到令人可怕的性格,就萬不會行這以卵擊石之舉。
要知道兩國交戰,大軍洪流之下,就算是站在修者巔峰的天魂境強者也難有太多作為。
蒼虞五十萬軍力,在赤離面前根本不夠看。
就算他集中兵力,能僥倖破開大風關口子,又如何應對赤離百萬玄甲軍的反撲?
光憑邪血玲瓏這邪物,根本不足以成為翻盤點。
叱羅燁啊叱羅燁,你到底是被逼無奈孤注一擲,還是手裡抓著其他扭轉乾坤的底牌?
藺王孫心中嘆道。
……
蕭天南這邊,在藺王孫和孫昭走後,走到茶案前,開始沖泡起茶來。
一番簡單工序後,他端起青瓷筋紋壺,倒出兩盞黃澄澄的茶液。
“呼——”
輕吹一口氣,縷縷茶香繚繞而出。
“嚐嚐,我親手炮製的。秋霜降下後,這是最後一茬煙溟新芽。再要喝上,得等到明年穀雨了。”他低垂著眼道。
兩人單獨相處,陽修祖少了些人前的拘束,他捏著茶蓋輕輕滑蹭著邊緣,輕輕抿了幾口。
“王城那邊,聽說叱羅昆丘與蕭鈞走得很近?”蕭天南問道。
“是,蕭鈞每次被召回烈鴻城,都會前往質子府與其會面。近些時候,更是接觸頻繁,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叱羅昆丘……”
蕭天南晃了晃手,茶湯在盞中微微盪漾:“當年叱羅燁逼迫其為質,弄得蒼虞民怨載道,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這些年,他在赤離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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