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快小半個時辰了,連只毛毛魚都沒釣到。
這些玩意怎麼感覺一個個都是瞎的一樣,看不見餌嗎?
石凌咒罵著看了旁邊的獨不鳴一眼。
這傢伙也是愁眉苦臉地單手握著釣竿,另一隻手使勁在自己胳膊那火紅色的胎記上抓撓著,嘴裡碎碎唸叨:“不對啊,平時都不是這樣的。難不成今日失策,帶了個掃把星來了?早知道就不該叫他來幫忙背魚的。他孃的,這些蘆草難道有毒,每次一來就癢死老子了……”
說著轉過頭來,卻正好與石凌目光相對,立馬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友好的笑容。
呵呵,你講人壞話倒是真不揹著人。
皮癢是不是,正好來幫你治治。
石凌剛欲發作,獨不鳴縮著脖子突然指著湖面道:“上鉤了!”
石凌還以為他耍詐,手中卻立馬感覺一沉。
真來貨了!
他雙手立馬握緊了魚竿,感受著那一吞一吐的節奏,顯然是魚兒把餌給含上了。
魚竿突然淺淺一沉,石凌知道這是咬死鉤了,猛地一下將竿子提了起來。
“開張咯!”
一條巴掌大的黑魚甩打著尾巴,落在了湖岸上。
石凌也顧不得髒,踩著泥地過去將魚摁在了手底下。
脫去魚鉤後,他舉著黑魚朝獨不鳴晃了晃,後者立馬豎起了大拇指,表示出了足夠的尊敬。
“咦?”
石凌正欲把魚扔進桶子裡,突然發現了詭異之處。
這魚雖然就是普通的湖鯽,但竟然是條瞎魚。
魚眼位置是一片慘白之色,像是兩粒風乾的棗核。由於受驚,正在咕嚕嚕轉著,顯露出眼球后密佈的血絲。
難怪這麼久都不吃餌,原來真是瞎的,難道其他的都是這樣情況?
石凌疑惑著把獨不鳴喚了過來,問道:“你之前釣上來的都是這樣嗎?”
“那可不。”
獨不鳴幫石凌重新上的魚餌,不以為然地道:“放心吧,不是病魚。我拿去市場上賣時別人說了,這些怪魚都是深湖魚,平素深藏湖底,終年不見日光,所以眼睛退化了。不過也正因為此,才特別稀有,平時根本沒人釣到過,不瞎的我還不想要呢。”
這樣啊……
石凌疑惑著站回原位,提起竿來又準備甩出去。
“壯士等一下!”獨不鳴大吼一聲,捂著屁股躲開了幾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