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璀璨如玻璃糖紙一般的天空中, 維奇突然感到無邊的悲傷。
那是突如其來沒有一絲預兆的 ,但是卻讓他抽泣的不能自已,那一個瞬間,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向我襲來。
想要壓抑住 ,卻不得不屈服。
維奇不知道此刻他在哪裡,他覺得自己似乎忘卻了一些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事。
無邊的青草山坡上,出現了他夢寐中的那名女子。
穿著簡單的白色短袖,藍白色的牛仔,長馬尾在眼光下閃耀著金光,卻難得地向他露出了毫無負擔的笑容。
記憶裡,維奇見她大多數時候都是冷若冰霜或是心事重重的,彷彿每時每刻都在操心或者擔心著什麼,但是此刻的她卻像是卸下了所有使命,所有負擔,所有任務,回到了她這個年紀本該有的天真爛漫,活潑開朗的樣子。
她朝維奇俏皮的勾勾手指,隨即便笑容嫣然地朝山坡下跑去。
維奇自然起身直追,連屁股上的草和土都沒撣。
起初維奇還能勉強跟上林暄的腳步,但是林暄卻越跑越快,在幾次笑著回頭望向維奇之後,便徹底消失了蹤影。
維奇最後腦海裡還盤旋的便是林暄最後留給他的笑容。
他找。
無論是越過山河大海,
還是穿過沙漠戈壁,
但她哪兒也不在。
“不玩了!我輸了!你快出來吧!”維奇淌著大汗,在一片山崗上大喊,
只有清風的聲音。
“你在哪啊!”
“我在過去。”風中有熟悉的聲音回道。
維奇頹然倒地。
是啊,她在過去裡......
而我,卻被困在了這孤獨的空間......
天地開始崩塌,維奇跌入深淵,沉淪......
“啊!”維奇驚叫一聲,猛地從鐵床上起身。
“嘶——”猛烈的動作牽扯了腹部觸目驚心的傷口,讓維奇忍不住長吸一口冷氣。
維奇低頭望向自己的腹部,那裡只是用紗布和針線簡單地包紮縫合了一下,還有部分空洞和糜爛的肉露在外面,白色的膿混著血水流在紗布上,汙漬斑斑。
維奇此刻連起身的力氣都很難提起,他能感覺到自己腹部的內臟受了很重的損傷,即使到現在這缺口依然未痊癒,如果不是他體內的元氣自行運轉,在幫助他身體修復傷勢,他可能已經醒不過來了。
不僅是腹部那處大傷,維奇此刻全身上下大大小小還有幾十處上,都是那夜與血族大戰留下的。
維奇只感覺腦子混沌昏沉,他勉強轉動脖子,望了望四周,發現四周都是厚重金屬鑄成的牆,整個狹小的房間內只有他身下這一張破爛的鐵絲床,而唯一的通風口便是幾乎和牆壁無縫契合的鐵門上的由一根根鐵柱子圍成的小窗。
維奇對這環境並不陌生,因為他還在聖彼得堡軍校學習的時候便來這參觀過。
正是聖彼得堡聯邦總部的地下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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