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沒了沈信言這個大兄做噱頭,如今衙門裡,誰看見他都是面無表情地拿腳走開。更別說那些大人物了……
然而秦侍郎……
沈信誨輕輕地打了個寒戰。
“只要你爹爹招認了,你就必死無疑。若是不想讓你爹爹招認,那你就得聽我的。”
秦侍郎輕描淡寫卻又陰氣森森的話始終在他腦海裡盤旋。
“說到底,我和我大堂兄要的是吳興沈氏。而那些大人物們,要的是沈信言和陳國公。所以,只要能達成這個目的,這個案子,其實,要不要告破,又有什麼關系呢?”
沈潔輕飄飄的話在沈信誨耳邊響起,就像是響起了一串兒炸雷!
——那自己想盡辦法想要去大理寺監牢裡告誡老父不要信口開河,竟然是沒用的?!
沈信誨的冷汗噌地冒了出來。
“案子若是審出來,沈家這一支,跟蘇侯毫無幹系。那麼,大人物們的目標沒有達成,他們一定會想辦法繼續在你們沈家挖些違法犯律的事情出來。”
沈潔看著沈信誨笑,笑容輕浮、毒辣:“可據我所知,你們沈家唯一犯法的人,好似就是伯父你。證據都捏在人家手裡吧?到時候,既然弄不倒沈信言,那就只好弄死伯父你,好出一出這口惡氣了。”
沈信誨緊緊地盯著沈潔,終於明白了過來:“你和秦大人……是一夥的!”
“不不不!”沈潔拿了素白的帕子掩著口笑,得意萬分,“他倒是想跟我一夥兒呢!可惜,他太招眼,我主子,可看不上他!”
連秦大人都看不上!
連刑部侍郎都看不上的人,只可能是——太子!
沈信誨只覺得從心底裡都開始抖!
東宮太子,日後的皇上,看不上秦侍郎,這也就罷了。
可是,他竟然也看不上沈信言!
“我,我大兄頗得聖寵,你主子,為什麼不籠絡他?反而要,弄倒他?!”沈信誨結結巴巴起來。
“你瞎嗎?!從沈濯得了翼王的賜婚,沈信言就再也沒可能跟我主子站在一條船上了!”沈潔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低聲抱怨:“怎麼這朝堂上混了半輩子的人,還沒我一個小小的女子心眼兒明白?”
頓了頓,哼了一聲,冷笑道:“也對。我主子要弄倒沈信言,不就是因為他在朝廷裡的面子太大了,連你這種蠢貨都能踏踏實實地領了六部的肥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