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揚把荷包拿起來。
是一個最尋常的男子用荷包,連花紋都沒有繡一個——這樣一來,日後也免了有人說自己和二小姐有什麼私相授受的閑話。
二小姐果然是最小心謹慎之人。
荷包抽開系子,章揚從裡頭摸出了兩張紙。
紙?
忙展開看時,竟是兩張錢票!
太祖掌朝,錢賦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力興辦官私錢莊。這錢票,就是此地存,異地取的證明!
章揚仔細觀看,這是兩張各一百貫的錢票,大通錢莊的印鑒,見票即兌!
蹭地站起,章揚全身顫抖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再難安坐!
二小姐竟然連這個都想到了!
她特意問了自己的盤川,自己不以為然,她卻一字未駁,只管悄悄地將這個荷包送了自己!
雙目紅了起來,章揚很想掉淚。
如果不是因為那是三皇子……
那是開罪不起的三皇子……
這樣善解人意的好東家,他為什麼不跟?!就算是讓他章揚寫投靠文書,他也願意啊!
阿娥,阿娥,你可知你令為兄的錯過了什麼!?
他急著跟妹妹分享此事。
可到了晚間,妹妹卻令人送了信兒回來:“主簿小姐一定要帶我去衙門見見國公小姐,我推不掉。明日一早再回去。”
章揚只得罷了。
……
……
沈濯送走了章揚就聽說郜氏又來了。
令玲瓏悄悄地去打探情形,她吃了午食歇下了。
躺在帳子裡,沈濯瞪大眼睛,心裡默默地問:你知道章揚麼?隗粲予呢?按照原定的命運軌跡,他二人可有什麼建樹?
許久,就在沈濯認為那個魂魄不會回答,所以放棄等待,朦朧入睡之時。
那個蒼老男子的聲音悠遠地在她腦中輕輕響起:“卞山名士,北渚為龍,隗生為虎,章揚為狗……都不該落在你手裡才是……”
沈濯一激靈醒來,騰地坐起,急問:那章揚原該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