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子真是個變態!
這世上的苦,難道就非要都吃一遍,才算出京經歷麼?!
然而就在眾人某個夜裡悄悄地臥談過一次未來的王妃之後,風色忽然悟了過來!
臥槽!疊州北邊緊挨著不就是洮州?!前天來的訊息裡明明白白地說了:沈侍郎的妹夫施彌去洮州做刺史了!
殿下這哪裡是要避開追兵?他這分明是要去找未婚妻的孃家人賣慘博同情!
太不要臉了……
不對,不能這樣說殿下。
應該是,殿下的臉皮厚度已經比大小彭伯爺加起來都要深遠了……
所以在聽說秦煐說什麼“約好”的時候,風色連忙低頭,藏起來了自己憋不住的放肆鄙視。
那句約好的話是:“萬一大家打散了掉隊了,可以到寧遠鎮集合。大隊會在那裡修整到中元節!”
“王妃侍衛長”非常識趣地立即叉手躬身:“是。請殿下稍候,我帶幾個兄弟去弄幾身衣裳來。”
相顧看看彼此身上的破爛,眾人都忍俊不禁。
秦煐更是一屁股坐下,雙手撐地,仰天暢笑。
然而,等這幾個人一旦離開,秦煐立即便站了起來,問剩下的六七個人:“你們怎麼樣,還能走麼?”
風色一愣,隨即神情一凜,看向那幾個人離去的方向,警惕地壓低聲音問:“殿下,他們之中,是不是……”
秦煐臉上可疑地紅了紅:“不是。我只是預防萬一。帶著你這個重傷員麼,動作自然比他們幾個要慢得多了。”
風色有些難堪羞愧地低頭看看自己渾身的傷,只得閉上了嘴。
……
……
夜幕降臨。
雪山山麓仰頭看天,月牙兒彎彎,星河介光閃。
藉著這微微的光,以老董為首的眾人,急得個個渾身是汗,搜尋著周遭。
“孫子!你那邊有沒有痕跡?”
“沒有!td!這到底是去哪兒了!老何,你那邊呢?”
“沒有——這都下了山脫了險,你小子還把三爺給弄丟了!回去等著大小姐擰下你的腦袋來當球兒踢!”
“王妃侍衛長”懊惱得回手打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老董站住了,四周看看,忽然眯著眼看向寧遠鎮方向,低聲問道:“殿下當時是不是直接說去那邊彙合?”
孫護衛猛醒,一拍大腿,狠狠地咬牙:“這位小爺!他怎麼就這麼大主意?!”
老董嗤笑一聲,白他一眼:“扶州過去是疊州,疊州過去是洮州,洮州刺史是王妃的姑父——你是不是傻?!”
一個背後拴著一壺箭羽的中年漢子過來攬了孫護衛的肩,擠著眼兒發笑:“不是你自己說的?殿下心裡十分歡喜咱們王妃?但是王妃卻不大想嫁?”
孫護衛索性又賞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傻嘀!敢拖後主子去搶媳婦的腳步!活該被放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