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說臭男人臭男人,這女人一樣有臭的!尤其是下人們!
管事媳婦只管垂眸看著車底:“老奴聽說,沈信言的弟媳馮氏被休……”
竟是將郢川伯馮毅和馮氏、沈溪的事情說了個一清二楚,全都告訴了宋凝:“……如今郢川伯府裡,那位餘夫人便似不存在一般,被遠遠地丟在了上黨,美其名曰侍奉宗祠。馮毅到甘州赴任,只帶了馮氏和另一個妾室,以及沈溪。”
說著,又指一指被宋凝隨隨便便丟在案上的那頁信紙:“老奴本以為此事與大小姐無關,之前就沒提起。昨兒大小姐接了這封信,說是署名馮惜時,老奴還恍惚了一下。出發了才想起此事,又與其他人求證,得了確信。是以立即前來稟上。”
宋凝出嫁時,沈信言剛剛回京,所以,沈家的恩恩怨怨,她只是影影綽綽地聽說過一些,卻不太有印象。
聽著這管事媳婦一一道來,一邊吃力地理解,一邊詢問,待聽完了所有經過,心中輕輕一動:“你是說,這個沈溪,跟前日咱們遇見那丫頭是死對頭?而且,她的身份,見不得光?”
“正是。老奴想著,須得趕緊討大小姐一個主意。這沈溪請您過去遊賞大漠風光,未必就是什麼好心。反正咱們才剛剛出發,不若回頭吧?省得節外生枝……”
管事媳婦小心勸道。
宋凝默然。
那丫頭卻擰了眉想了一時,不解道:“那沈溪仗著咱們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才這樣耍心思,目的無怪乎就是搭上咱們相爺這條大船。可咱們明明知道她的軟肋痛腳,抓住了就能讓她成了咱們的提線木偶,咱們怕什麼?嬸子為何不讓大小姐過去?”
宋凝心頭一震,眼睛一亮!
若是能把馮毅乃至肅國公爭取到父親身邊,那自己在父親跟前,豈不是比嫁給公冶釋,功勞要大得多得多了?!
“我怕她個什麼?去!必須去!我倒要看看,這只狠毒的小狐貍,想要在我身上,佔什麼便宜!”
宋凝斬釘截鐵。
……
……
回到洮州的沈濯第一時間得知:宋凝已經離開秦州,似是往西北而去。
西北?
那不就是渭州蘭州?
她想幹嘛?
沈濯有些疑惑地看向隗粲予,第一時間卻只反應得到一件事:“秦煐現在哪裡?做什麼?”
與她一起議事的施彌、沈信成和隗粲予不約而同啞然失笑。
沈濯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還有樂安伯樂春伯二位伯爺,他們呢?”
淨瓶倒是一本正經地把所有的訊息都整理好了呈了上來:
“殿下帶了一哨人馬去了涼州。特意傳話過來,說他要去巡一下跟北蠻比鄰的那一側,然後就去甘州、肅州、瓜州、沙洲。”
他真的要去玉門關、陽關和月牙泉……
也不帶著我!
沈濯低頭看自己的裙子,深深地藏起了自己忍不住撅起嘴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