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三皇子只是因為沒看到自己的臉。那沒關系,下次有機會,讓他看到自己就可以了。
沈溪恢複了信心。
呂媽媽咬了咬嘴唇,還想上前再爭取一下,連翹一把拉住了她的後衣襟。
三皇子和風色走了。
連翹趕緊上前把沈溪扶了起來。
呂媽媽一邊揉著自己的膝蓋,一邊低聲罵連翹:“小蹄子,如何不讓我攔住三皇子?”
連翹有些木愣愣的,低著頭不敢看呂媽媽:“小姐都不吭聲了,那肯定是不宜再說下去。真把皇子惹得當場翻了臉,倒黴的不是咱們小姐麼?”
呂媽媽心裡一怯,忙看了低著頭的沈溪一眼,方狠狠地瞪連翹:“就你知道!”
沈溪不作聲,轉身看了看那扇緊緊閉著的院門,認真回憶了一下剛才那位年輕的僧人,旁的倒模糊,只是記得一雙大眼,刀刻一般的雙眼皮……倒也俊俏得緊……
放下這些閑思,沈溪吩咐:“咱們還沒找到糖水呢。”
三個人果然又去找了僧人要了糖水,回到禪房時,卻見沈濯已經喝了糖水,正在休息。
韋老夫人見沈溪額角細汗,手上端著糖水,心裡緩了三分:“你姐姐已經好多了。你也別亂跑了,別把你也累著了。快讓你娘給你扇扇。”
羅夫人見沈濯沒事了,就便告辭。
朱冽這回看著沈濯極順眼,連忙約了她得空便去自己家裡玩,才依依不捨地跟著羅夫人走了。
這邊沈府的內眷們也稍事收拾,準備回家。
羅氏看著眾人忙碌。芳菲見馮氏母女們都在韋老夫人身邊,附耳告訴羅氏:“三小姐剛才跑去找三皇子,被斥退了。”
羅氏一驚,猛地回頭看著她:“知道我們是沈家的了?”
芳菲頷首,聲音壓得只有羅氏和自己能聽見:“還告了二小姐的狀。”
羅氏怒容滿面。
芳菲心下喟嘆,續道:“我們跟丟了的。是一位師父令人來提點,說三小姐惹了三皇子不高興,讓府裡管著點……”
那師父的話可沒那麼客氣。
芳菲猶豫了一下,還是原話說了一句出來:“一個小沙彌來傳口信兒,說那位師父的原話是:這麼自以為是的蠢貨,你們家還是教好了再放出來罷。”
母女兩個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色!
羅氏冷漠地一揮手:“這事兒咱們不管,讓她們回府後把所有的話都直接告訴老夫人。咱們當不知道就好。”
芳菲退了下去。
三皇子……
那位生母早逝不假,可他還有個胞姐臨波公主,自幼便得當今和太後的寵愛。當年不過六歲的光景,就知道結好魚昭容,逃離了皇後殿,給自己和胞弟三皇子找了一位名正言順的養母。如今十七歲還沒定下親事,皆是因為皇帝捨不得,看誰都覺得配不上自家這個乖女兒。
這帝寵,便是皇後娘娘嫡出的安福公主,也不過如此。
有這樣一位姐姐,三皇子能是個好相與的嗎?
母族不盛靠妻族。他果然有點子野心,妻族就必然要世家大族方能稱意。
皇後娘娘出身邰國公府,心機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她能容得下庶子長出羽翼?打壓三皇子妻族是必然。
沈家是什麼人家?陳國公八竿子打不著的族親。
沈信誨又是個什麼東西?刑部的一個小小令史。
沈溪當真落到了皇後和三皇子博弈的局中,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