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濯警惕起來,“怎麼想起來問她們?”
又看了一眼外頭,沈沅靠近她,小聲說:“前幾天你祖父跑去我家送扶正宴席的帖子,被趕出去了。但是我聽說,擺宴那天,家裡的大丫頭們都去伺候那位老太太,沈溪、沈佩只得共用一個丫頭……”
沈濯遞了一盤子怪味的胡豆給她:“酥的,可好吃了。”
看著沈沅吃得兩眼發亮,笑了笑,悄聲問:“去的人多嗎?”
沈沅撇了撇嘴:“誰刑部去了幾個,長安縣去了幾個。好似,嗯,兵部一個什麼主事家的去了一下子,站了站,撂下禮物就走了。”
又想起來些什麼,悄聲笑道,“說是鮑家作為孃家人也去了,結果老太太那個弟妹,上來就問,說既然她扶了正,那自己的女兒是不是也該有個名分——她女兒活著的時候不是給沈溪她爹當妾的嗎?說是當時就把沈溪和她娘氣得站起來回房了。”
哼了一聲,沈濯嘲道:“這麼大本事,大約還揚言要接沈簪回來了吧?”
沈沅瞪圓了眼睛猛點頭:“是啊!說了,那是她親孫女兒!”
“好啊,我正找不到機會把他們一家子一勺燴了呢!”沈濯的眼神淩厲了起來。
看著她的笑容,沈沅只覺得後背發冷,忙換了話題,說起沈涔最近心情特別好,連帶晏老夫人和陳國公都開心得很。
她笑道:“聽說大伯不知道找了多少人過去催歐陽郎中,趕緊把院子收拾出來。偏歐陽郎中水部的事情多,根本就顧不上家裡。咱們那歐陽姐夫又剛剛才考完試。聽說,裡外裡如今都是歐陽姐姐陪著遊伯母辦理——她可能幹了!大伯母天天在家裡誇歐陽姐姐!”
沈濯明白了過來,悄聲笑道:“盧伯母今兒是不是來央我們家去幫忙張羅的?”
沈沅也捂著嘴低笑不已,臉上紅了一片:“你們家是媒人啊!這種事,不找羅家嬸嬸找誰?”
兩個人談談說說,過了一時,盧夫人那邊說完了話,遣人來叫了沈沅,一起回去了。
沈濯興致勃勃地去跟母親八卦:“盧伯母是來請咱們家幫歐陽伯伯修房子的嗎?”
被她天真的樣子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羅氏刮她的鼻子:“哪有那麼容易?聖上賜下的宅子是前朝太子賓客、一位國公爺的府邸,規制上差著好幾級。歐陽家得恭敬鎖上一半,只用其中一路。
“加上裡頭的傢俱裝潢,各種各樣的東西。就算是陛下大手一揮,說了他出錢,那也至少要兩三個月才整理得出來。”
沈濯瞭然點頭:“何況還要去量新房,給涔姐姐打各種傢俱……”
轉頭看羅氏,她覺得母親有些心神不屬:“娘?”
嘆了口氣,羅氏索性拉了她坐下,認真地問她:“你盧伯母看上了你歐陽姐姐,想讓她嫁進國公府做小世子妃,你覺得呢?”
沈濯瞪大了眼睛:“沈熠?他才十二!歐陽姐姐比他大三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