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熒,竟是原主那一世的生死仇人!
“她本來想直接毒死你。但是最後關頭,動手的那個人,卻又不敢要了你的性命,怕被秦煐察覺。所以,換成了致人痴傻的藥。”蒼老男魂低低地告訴她。
致人痴傻……
聽起來為什麼這樣耳熟?
沈濯的眼睛幾乎要瞪圓了。
你是說,那個最後動手害我的人,是沈溪?
——那個誤食了害自己的藥,變成了痴傻瞎子的,沈溪?!
“不是。沈溪在那一世,因為害死了沈承,所以被你逼死了。”蒼老男魂今日竟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濯緊緊地抓住這個機會,連忙又問:
那馮氏呢?沈簪呢?我祖父後來怎麼樣?
蒼老男魂滯住,沒好氣地道:“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只是想讓你幹幹淨淨地替曲好歌把這個後顧之憂解決掉,保我大秦北方防線無虞!”
我?大秦?
沈濯高高地挑起了兩道眉,臉上掛上了意外的細細笑容。
阿伯,你也姓秦?
你是——宗室中人?!
……
……
琴氏是一個極美麗的女子。相貌美麗只是一方面,她最令人稱道的,乃是一把好嗓子。
曲好歌人如其名,對於曲譜歌詩酷愛到了痴狂的地步。他本人更是操琴的高手。“曲有誤周郎顧”的典,用在他身上,也是再合適不過的。
而琴氏除了姓琴,其實也極擅撫琴,且,邊撫邊歌。
琴氏未必有多喜歡撫琴唱歌這件事,但是她就是擅長。一點就通,一教就懂,上手能彈,開口能唱。
曲好歌對於妻子的這個本領簡直敬佩到了一萬分。
“這個譜子我無論如何都彈不出來,夫人,你就辛苦一下麼?”名聞天下的曲伯爺遇到這種難題,簡直是不要形象地苦苦哀求妻子。
琴氏卻正煩惱他要獨自領兵出鎮西北邊境的事情,垂淚搖頭:“沒心情。”
“夫人……”曲好歌抓耳撓腮,想了想,問:“要不我去跟陛下說說,讓追兒留在京城,你跟著我一起去?”
琴氏帶著哭腔嚷嚷:“你騙誰呢?哪家子打仗的行軍總管還能帶著家眷的?明兒禦史參你一個美人帳下猶歌舞,你回都沒法子回嘴!”
曲好歌忍不住站起身來,長籲短嘆,最後發著狠地捶桌子:“北蠻恁的可惡!害我夫妻分離,害我夫人掉淚!我必在半年內蕩平賊子!”
“又說瞎話。我雖沒去過,也知道北蠻極大,那邊又離著西番近。半年之內想蕩平,談何容易?何況那不知道需要多少銀錢。左藏剛鬧出來案子少了錢,你這一趟還不知道有多麼捉襟見肘呢。”
琴氏越說越發愁,哭得越發厲害了。
曲好歌只得把妻子抱在懷裡柔聲勸哄,卻始終不見效。最後無奈,祭出終極法寶:“前幾日,從宮裡出來,遇見了新任的洮州刺史,人不錯。那人姓施,表字雁鳴。他是戶部侍郎沈信言的妹夫。我聽說,沈信言家有個女兒,你看追兒也該尋親了……”
“那個沈氏女剛剛被陛下賜婚給了翼王,你又哄我!”琴氏不客氣地打斷。
曲好歌笑吟吟地給她擦淚,低聲道:“沈信言這個人有意思。十多年了,竟能做到三不沾,各方勢力都沒能拉攏得過去。而且,聽說前陣子翼王出京一事,有他大筆的功勞。我看,這個婚事未必能成。”
琴氏吸吸鼻子,懷疑地看著他:“真的?”
“我何時騙過你?到時候陛下肯定會悄悄地收回賜婚旨意。那沈氏女必定無人敢提親。咱們家就趁虛而入!你看怎麼樣?”
為了哄妻子開心,曲伯爺毫不客氣地一口氣把皇帝、翼王、沈信言、沈濯,以及,聽說是親生兒子的那個叫曲追的,都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