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濯和秦煐的感情事上,隗粲予一直都堅定地站在沈濯一邊。哪怕是北渚先生天天耳提面命曉以大義,也沒能動搖他半分。
這個時候的這個威脅,簡直是致命一刀。
所有站在秦煐旁邊的侍衛們,聽見這話,臉色都忍不住一變。
風色更是忍不住跳了起來:“隗先生!這個玩笑開不得!”
隗粲予一言不發,只是森然笑著,死死地看著秦煐。
“隗粲予,你要是敢跟淨之面前說起這個主意,我一定碎剮了你。”秦煐的話說得無比認真,“而且,我一定能找到你的祖宗八代,能把他們從墳裡挖出來,挫骨揚灰。”
隗粲予翻了個白眼,沒吭聲。
因為秦煐說的這個話,其實算是沒表態。
“我老早就說過,翼王府便是進只母蚊子,也得淨之點頭。這個話,並不會因為我住的地方有了變化,就跟著也有了變化。我要是那種人,也就配不上淨之了。
“你回去跟淨之說,讓她放心。她就算信不過我,也該信得過她自己的眼光。明兒個我要是動了納小的念頭,你讓沈淨之親手掐死我就是。”
頓一頓,秦煐發愁地說,“但是你也得跟淨之說,我一直都沒她聰明。她以後不能因為嫌我笨、跟我吵架,就不許我進房……”
眾人絕倒。
風色帶著哭音兒捂臉:“我的殿下啊,您還能更沒出息一點兒嗎?!”
隗粲予哈哈地笑著走了。
秦煐則自己捧著頭蹲在了古樹底下嘆氣。
“殿下,可是發愁如何說服陛下?”章揚跟著也蹲了下來。
“吵架肯定是要吵的。我發愁的是,魚母妃和姐姐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魚母妃跟前還好說,她能特意送了訊息給我和淨之,就是能夠容忍這種情形的意思。但是姐姐……”
秦煐長嘆一聲。
他從小最親近臨波,其實也最怕臨波。
尤其是姐姐萬一搬出去世了的母妃來……
秦煐只覺得無比頭疼。
宮中。
綠春神情凝重:“陛下,老奴安插進大長公主府的眼線怕是被發現了。”
他把線報遞給建明帝。
“嗯……”建明帝略過周謇那異常的舉止,在後頭的訊息上停留了一瞬,“宮裡,有大長公主府的人?”
皇宮這麼大,肯定是各方勢力的彙聚之地。
別說大長公主府了,便是老喻王、甘棠長公主,也都有“相熟”的宮人們。
這一點,大家心照不宣也就是了。
“能說出要動用,而且是殺氣騰騰沖著皇後去的,想必也不是凡人。陛下,這就是老奴覺得蹊蹺的地方。太子的冊立大典在即,宮中若是查人,動作大了,外頭就好傳閑話了……”
綠春垂下了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