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煐橫了他一眼。
俞樵安靜地從另一側遞了一把剛才黑衣人用的長弓過來,還有一支白羽箭。
秦煐抓了過來。
沈簪滿懷希望地爬了起來,又哭又笑:“微微,我就知道!我們兩個再怎麼樣,也是姐妹,我們血肉相連……”
“事情有再一再二,不會有再三再四。”
沈濯平靜地截斷她。
然後右腳輕輕地後撤半步:“你這種人,狗改不了吃屎。”
高高地抬起腳,砰地一聲,狠狠地蹬在了沈簪的胸口!
一聲慘叫,沈簪紅黑斑駁的紗裙飛舞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度極小的曲線,直直地落入了洮水!
“沈簪,你不會明白,現在發生的一切,起因都是你把我推入池塘的那一下。”
那一下,原身死去。
那一下,自己來臨。
那一下,一切,都偏離了所謂天命的既定軌道。
沈濯往前走了兩步,站在洮水岸邊,看著沈簪揮舞著雙手在水中沉浮掙紮。
“微微……我錯……了……微微……救我……”
“那一下,我一頭撞在了池壁的石頭上。雖然我始終不記得那時的情形,但醒來時,渾身擦傷。那些傷痕只能說明,我在水中掙紮了很久。而你,就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
沈濯面色清冷,眼神漠然。
沈簪的手還在水面上,偶爾掙紮露頭:“微微……微微……你比我善良……救我……”
回答她的,是一聲利箭的破空聲。
一支白羽箭直直地插在了沈簪的胸口。
沈簪掙紮的動作一停,雙目圓睜,直直地看著岸邊不遠處,正在扔開手中長弓的秦煐,不甘心地,慢慢沉了下去。
水面上洇出一縷血水,逐漸增多,慢慢地散成了大片的紅色。
“沈家簪小姐被截殺我等的匪賊飛箭射中,落入洮水!水流湍急,屍首無蹤!”
俞樵看了秦煐一眼,大聲宣佈。
在場眾人只默然了一瞬,立即齊聲呼道:“明白!”
秦煐看了沈濯一眼,道:“日後即便翻出來,人也是我殺的,跟你沒關系。
“你不要髒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