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哭喪著臉:“下晌老爺回來,焦媽媽聽說了這件事,傻了許久,跳起來就出去了。等到晚間回來,陪著夫人一起,喝醉了。”
沈溪頭上一暈:“你聽見她說什麼了沒有?”
連翹遲疑了片刻,低聲道:“她說,二爺是個天字第一號的蠢貨……”
沈溪只覺得手腳都麻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模糊,呵呵冷笑:“可不是麼……這樣一來,看似我們二房拿到了家産,成了嫡房。可是,我們是誰的嫡房?一個長安縣尉的嫡子嫡房而已。但是,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是禮部侍郎的兄弟侄女了……”
一個曾經的長安縣尉,和一個炙手可熱的禮部侍郎……
哪個更能給二房帶來好處?!
這不是明擺著麼?!
沈信誨……
我的一輩子,就是被你和你那個蠢到家的爹,還有那個自私到家的娘,給毀掉的……
沈溪眼一翻,暈了過去。
……
……
隗粲予的房裡多了一把躺椅。
這個椅子是沈濯親手繪圖,命人專門給隗粲予一個人打造的。
可以搖。
隗粲予愛極了這把躺椅,基本上不肯再去睡榻。一條薄薄的錦被往身上一搭,看書,實在是太舒服了。
荊四在一邊給他溫酒,低聲笑道:“您怎麼知道姨奶奶一定能說服二爺?”
隗粲予眼皮都不抬:“這是個習慣。你們家二爺聽他孃的話一輩子,不可能到了這件事上,忽然就不聽了。所以,就算他覺出了不對頭,他也拗不過他那個一心只想當夫人的親娘。”
荊四嘿嘿地笑:“唉!太好啦!這府裡,很快就要清淨啦!”
隗粲予哼了一聲:“哪兒那麼容易?等著吧。明兒一早大家夥兒都回過味兒來,肯定還有場鬧。”
荊四傻了眼:“不會吧?”
隗粲予滋兒一口酒,扔個花生米在嘴裡,繼續翻書:“沒事兒!鬧吧!二小姐是誰?怕她們鬧!”
荊四挑眉。
二小姐再怎麼樣,也只是個小姑娘啊!
隗粲予哼起了小曲兒:“你們二小姐啊,憋著勁兒地要跟她們大鬧一場,好在她爹爹小叔回來之前,把二房徹底地趕出去呢!”
否則的話,以沈信言和沈信行必須要官聲的身份,以二房那些人的不要臉,此事,怕就難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