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工作人員帶著喝趴下的副導回去,徐繚沒把花丟了,抱在懷裡跟應肅一起往回走,酒店路程不遠,美其名曰消消食。
離開前,應肅在酒店衛生間裡認認真真的洗了一遍手,他摘下眼鏡,臉『色』有幾分冬風的肅殺,目光暗沉,像是隨時隨地能翻臉。應肅酒量極佳,喝了好幾瓶酒都沒上頭,副導顧著幹趴他,連帶著忽略了徐繚,倒叫人逃過一劫。
韓雲遲吐槽應肅像混黑道的,並非沒有道理。
徐繚抱著花,戴著口罩跟帽子,應肅穿一身西裝走在他身邊,兩個人怎麼看怎麼奇怪,要不是身形挺拔,一身正氣,氣質並不猥瑣,估計當街被交警喊去調查都有可能。他偷偷覷著經紀人,覺得自己像是情人節收到鮮花的小姑娘,滿面不滿,卻又蓋不住的矜驕得意,便不斷收緊胳膊,吐『露』這無盡的歡喜。
這次拍攝與其說是工作,倒不如說是度假,毫無挑戰『性』,輕輕鬆鬆取得酬勞,什麼都沒有耽誤。
徐繚總是忍不住轉頭看應肅,他知道這男人除了工作沒什麼好,也知道未來想登高望遠,指不定要換幾輪經紀人,人與人不是共通的,應肅成功的命運與自己未必相連,那日割捨出來的一絲柔情只不過是應肅的人『性』顯『露』,他到底不是個神仙,對手底下的藝人總不會那般尖酸刻薄。
他知道應肅從未看過自己。
可那日的手那麼溫柔,從他髮間撫『摸』下去,輕而易舉地觸碰到心臟。還好今日有花在懷,否則他的手不知所措且無處安放,除了自己的口袋就只剩襲擊應肅的手心了。
想也知道鐵定會被打掉。
徐繚在滿腔柔情蜜意後迅速的翻了個白眼,被應肅捕捉到了,對方皺著眉頭看他,沉穩道:“你沒面癱吧。”
“我就翻個白眼……”徐繚虛弱回答,被抓包的猝不及防,雖知未來全無可能,但不妨礙他想在應肅面前保留美人形象,因而恨不得此時此刻衝回公司跟崔遠山同歸於盡。
能幹掉一個情敵算一個。
應肅沉默了片刻,嘆氣道:“你還是別跟韓雲遲玩了。”
徐繚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對,我也覺得最近都被他帶壞了。”
應肅已經開始疑心這是『藥』吃多了還是沒吃『藥』的徵兆,正沉溺於思緒,又聽到徐繚問他:“沒想到你還玩攝影啊?”
“不玩。”應肅平淡道,“方便記錄東西而已。”
任是徐繚口燦蓮花,也不由得尷尬卡殼,平日開車都要幾分鐘的路程居然簡短如此,徐繚抱著花這才發覺自己跟應肅已經走到酒店門口,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真是恐怖如斯。
不管這會兒徐繚腦殼裡裝著些什麼東西,反正應肅腦子裡壓根沒裝,他跟徐繚明天才回去,房間住得相鄰,一道到了樓層後自顧自拿出門卡開了就直接進去了。徐繚往自己的房門走去,下一秒就將抱了一晚上的花束丟進了垃圾桶裡,『色』令智昏時尚不覺得,這會兒倒是感覺到自己腳走多了開始發麻了。
房卡一『插』所有電器就自動開始運轉,空調噴出熱流,不多會兒整個房間就暖和起來,徐繚不多會兒就覺得悶熱,於是去抽脖子上的圍巾,去松衣服上的係扣,像是一張煎餅癱在床板上,盼著有人來把自己翻動一下。
然後手機響了。
“喂。”
“繚繚啊。”養母的語氣又再親密了些,好像他們倆從沒分離過一樣,她說了下小兒子的趣事,又聊了聊無關緊要的瑣事,再來循序漸進的談起了徐繚的工作,她是個圈外人,什麼都不懂,因此自然也不知道語言藝術的妙用,“我看你最近憔悴了些,好好在家休息,出門多散散心,不要整天對著電腦,也別多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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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繚啞然笑道:“這總要工作的,怎麼能不看呢。”他伸手去脫自己的衣服,卻聽見那頭欲蓋彌彰的勸說。
“那……那就別多看部落格。”
瞬間明悟,徐繚稍稍一怔,釦子解到第三顆,不知是否要繼續,他沉默了片刻,緩緩道:“您別看那些。”
“嗯,媽媽不看。”養母說是如此,卻又忍不住念念叨叨起來,大約差不離是現在的小姑娘心眼這麼壞,嘴巴這麼髒,隔著螢幕就把禮義廉恥都忘記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怎麼就能毫無忌憚的說出這麼狠毒難聽的話來。
她絮絮叨叨的,倒好似自己受了委屈,直面了那場槍林彈雨似的,忍不住哭起來:“繚繚,你別難過,都是媽媽不好,媽媽幫不上你。”她很快就收了聲,怕徐繚擔心似的,又勉強道,“你看我,真是沒出息。”
人類憑空而生的惡意狠毒可怕到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步,網路是個盡情釋放的自由空間,人的醜陋與美德都並無上限,聖人可貴就在於稀少,那些惡毒自然就無限量被放寬,有人以愛為名發洩自己的怨憤怒氣,你又能拿他怎麼辦。
徐繚無端感覺安慰,於是溫柔道:“沒關係。”
你已盡力來溫暖我,這已足夠了。
我也會盡力。
作者有話要說: 崔遠山:你還記得我是你老闆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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