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意外的是歷經了一個夏,苗木抽出瘦瘦的枝葉也未等來晉國出兵,反而等到了夏國公主一年後聯姻晉國王君赫連亦。
可是那王君聽說已經三十多歲,豈能迎娶只有十七歲的公主。
但是他們無法做主,因為那是來自於他們最高統治者的帝令。
而拓華城已經早已開始準備迎接公主,而後從邊城出嫁晉國的事宜。
似乎這靠近晉國一方的東北囚地,並不是公主出嫁的必經之路,便有些被簡單的擱置,於是他們繼續種樹。
或許是想著公主能在晉國的城牆上也能看見屬於夏國的桃花。
也是因為他們都心知肚明,晉國或者夏國,他們都需要一個出師有名的藉口,必要的時候,而公主就是那個所謂的藉口。
貊庠也是如此心知肚明,因為,她設法成功阻止了赫連亦的開戰,可是卻低估了夏國的野心。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所以她必須要做些什麼來阻止這一切,而且是在夏晉兩國開戰之前,以至於那位公主一定不能成為發動戰爭的藉口,那實在太過於離譜了,南戎總歸不能這般被一人的死,埋沒於兩國鐵騎之下淪為犧牲品。
比如三百年前的南戎,只為王族一人,卻被套進了巨大的陰謀裡。
貊庠告知瀾月與離落,重要的時刻喚她回來,便孤身一人前去了西疆。
這次,她沒有分身而出,而是因為獄司所的名單上,早就沒有她的名字。
因為,在那羅山之谷中,她是最後一位逝去的王。
所以,她能掩身其中,又能輕易行走自如。
掌管西疆的施清雲是夏國外戚,但是他的性命從生下來卻是由她所續。
因為他手上有兵,而總歸有一日,貊庠是要同夏國一戰到底。
這是想要南戎活下去唯一的可能。
初到西疆,貊庠同施清雲約在一家臨江的茶樓,她向他說明來意,“若再想要活下去,需拿些誠意。”
施清雲抿了口水,似在思忖,他放下水杯,像是決定,他開口問道:“你要什麼?”
“借兵!”
貊庠也不拐彎抹角,因為他若說不,她便就此棄了他,免的浪費時間與精力。
畢竟,她需要全心全意幫助她的人,才能久遠,而不是威逼利誘的一時。
“借兵?”
施清雲咀嚼這兩個字,俊逸的五官一陣沉重起來,他抬眸仔細的看向面前的女子。
他們已經有二十年不見,可她似乎是一點兒也沒有發生變化,那容顏更是一夕不變。
反觀他已經整整三十歲了,卻也才等來她的目的。
不過,倒是令人出乎意料,她既不要廟宇塑座金身也不要金錢,只要借兵。
而她又想攻打誰呢?
像她這般與凡人並不相同的女子。
他一時難耐好奇,“你是仙子還是妖怪,是誰如此得罪了你,需要出兵?”
貊庠挑眉,她重申一遍道:“未來某一日出兵蒲陽,你會借兵與我嗎?”
施清雲愣了一下,氣笑了,他擺正自己的立場,“西疆百姓是大夏朝廷的百姓,這出兵總有名頭吧!”
“何況,你又是什麼人什麼身份,膽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謀反!”
貊庠道:“看來你不願!”
施清雲眸色一轉,卻是不緊不慢的問道:“那我的命你還續嗎?”
貊庠站了起來,一口回絕,“不了!”
施清雲倒是不在意她的絕情,反倒討價還價,“除過出兵,你還有什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