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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貊庠點了點頭也算是答應保守這個秘密,就將手中魂石塞進懷裡,都是修補精元的上好東西,皆是出自鬼醫之手,自然神鬼通用。貊庠不用猜也能知道是厚臉的二姨娘仗著美貌從哪處鬼仙那兒划來的,若是用錢,她指定沒有,她的錢都養了鬼情人了。

她哼哼兩聲不怎麼想多管閒事,準備走人就沒有再行翻臉拿這要挾二姨娘雙份兒給錢,因為這一趟單純是為那個人才回來的,一來確實急根本沒有時間跟她耗,只能先放過她改天再說了。

簡單和二姨娘擺了擺手,貊庠就晃悠出了擁擁擠擠地鬼市,也不聽後面二姨娘的吱拉喊叫,擔心她的臉,還有說什麼別的之類,但是她並沒有聽清。

枉死城裡四通八達,各處成色造物雖是與凡間用度幾乎一致,但是仍有不同,這裡漆黑一片並沒有白日,就連鋪地的磚石也是青黑色,鬼魂們更是四處奔張但發不出太多宣囂,談的上擁擠可看不到熱鬧。

陰燈閃著綠幽幽地光點,只能照亮一小處地方,貊庠橫拐豎拐,大約一個時辰,終於到了橫老三的地界兒,雖說不大,但好歹也是佔了一處府宅。

憑著記憶,貊庠偷偷摸摸的混了進去,很快就找到了她丟著水神的一處偏僻院子,平日裡並沒有什麼人來,就連橫老三也是,說來之前也是貊庠小住的地方,自然就不是這般冷清。

燈光葳蕤,投射在窗上平添幾道吹斜的剪影,貊庠推開門,蕭蕭捧著手中藥碗苦著一張稚嫩的小臉,遲疑的站在床前,大約是被貊庠突然的推門聲給嚇著了,她好久都未反應過來,就那樣保持著呆愣地動作傻站著,直到貊庠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碗,才勉強回過神來。

可看見貊庠臉上覆著的紗布,擔憂地鼻涕眼淚橫流,兩把一抹就要撲來,“阿貊,你回來了,你的臉是怎麼了!”

貊庠急忙嫌棄地避開,隨意“嗯”了一聲,就去看躺在床上還在昏迷的水神,手上的藥碗則是被她先擱置在了床頭,坐了下來,湊近他,雙手扒拉他緊閉嚴實的眼睛,使勁兒拉了一會兒也沒給弄開,她驀地洩氣地鬆開了手,背對著小孩子的蕭蕭問,“不是遣人來說他已經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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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兒躺著不動,你叫我回來!”貊庠淡了口吻,明顯的失落,轉過臉來盯著蕭蕭,責怪道,“你這是誇大其詞!”

蕭蕭奔來撲在貊庠腿上,委屈的辯解道,“蕭蕭才不會騙阿貊,蕭蕭喜歡阿貊保護阿貊都來不及。可阿貊你都一個人出去了這麼久,蕭蕭板著手指頭算也等不到你。可終於盼著你回來了……卻……算了。大家都想你,可你一直住在虛危山幹嘛!”停了停,怯怯又補問了一句,“阿貊,你的臉是受傷了嗎?是與這個人有關嗎?”

貊庠一時語塞的不知如何反駁,捧起她小小的臉,用袖子抹乾淨了她臉上的鼻涕眼淚,知道她是太過於擔憂自己,雖然她們只是之前見過一面兩面的關係,當然蕭蕭從來對她都是很好,就像是二姨娘一樣,但是貊庠心裡還是不自覺就打了一層警惕,因為總是會帶入自己,言笑間,便能吃人,因為連笑都是有利可圖。所以,她不願意相信她們沒有理由的好會是無機可乘。就連最可能的利益關係,她也曾思慮過,是自己與橫老三的關係太鐵,而她們只是倚靠橫老三存活鬼界,所以就連帶著對她也是討好而已。

那麼她又何不如此將計就計的應付呢,自己也不憂心吃虧,於是,她好好解釋道,“就是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蕭蕭你切莫再哭了,你哭起來,很嚇人的,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貊庠打趣兒,蕭蕭撲哧一下就笑出了聲,只是伸手輕柔地撫上了貊庠的臉,隔著紗布又急忙縮回了手,眼眶微紅泣血,言語擔憂充斥,“阿貊,會很疼嗎?”

貊庠習慣性的防備,不動聲色的揚笑道,“沒事兒,不疼,因為有麻醉散!”

“幾時會好!”瀟瀟小聲的問,心思縝密的瞧上她臉上的紗布,“我還是去找橫老三,阿貊你的臉,我不放心!”

怎麼能和二姨娘一個樣子,貊庠無可奈何,只能再次苦笑著解釋外加忽悠自己真的沒事兒,阻止瀟瀟去找橫老三。

當然沒成想,這小丫頭會那般不好哄騙,搞的貊庠差點都將臉上的紗布給拆了,才嚇唬住瀟瀟,讓她重新去煎藥,也算是找了一個由頭終於擺脫。

世上大概最難為情又使人拒絕不來的就是別人毫無保留的關心了吧,雖然誠意真假有待商議,但還是很難一口就回絕好意,除非是那種極度拽狂又權勢滔天的人,大致才不會陷入這種小麻煩,因為他們足夠有資本在虛情假意裡無情冷漠,同樣也不會擔心失去。

貊庠眨巴著眼睛,笑了一下,嘴角裂開一抹自嘲的笑意。

隨後她轉身將目光打量向床上躺著的男人,還在昏迷不醒,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力道依舊極大,像是在虛危山時一樣想將他扇醒,但是此刻他的臉頰除了赫然在目的五道鮮紅指印之外卻一丁點兒醒來的跡象也沒。

貊庠縮回了手,百般考究之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拿出了魂石,施法為其療傷,一下五個都用了。前提她也不知道這人會不會醒來,當然這對他們是極品療傷神藥的魂石而對於大羅神仙來說,作用無非只是沙礫一般的用途,但是他不醒貊庠已經盡力,大不了最後……

……呃,這個真到了那天再說,她還沒想好也沒決定呢!

因為知道那女巫有一半的理由騙她,但也有一半可能是真的,自己真的大致會不得好死,憂記得虛危山第一次偶遇,因好奇占卜的籤解便是如此,之後較勁兒的次次都未有變數,即使貊庠極力不想認,但也完全招架不住這女巫神名在外的影響力,就連八殿冥王寄染……

那是多大的神啊,也是能被算到連連稱奇拜服,所以,更何況是她這隻小小的女惡鬼,心裡難免不會發怵忌憚橫生。

魂石的損耗在貊庠施展術法一半時就已經全數失效,她不得已收了手。

然而那人躺著依舊毫無起色,一雙眼睛閉得嚴實,長睫濃密的遮蓋在眼窩一動不動,臉色過分病態的蒼白。

貊庠心頭複雜漸生,底下頭仔細去瞧,最後用手想要拉開他的眼皮看看他到底醒沒醒,結果那人直接先她一步睜開了眼睛,一張臉血色褪盡的青白,目光卻像是要吃人一樣,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詐……炸屍了?”貊庠發怵的縮回手,表情第一時間顧不上驚駭反而被欣喜若狂替代,“不是,你醒了,鬼窩裡睡的可還好!”

久久聽不到回答貊庠甚是有種說不出的尬尷,可是比不上一分被那人似乎利刃一般的目光盯的心底深處一片瓦涼瓦涼,她扛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盯著我幹嘛,眼睛瞪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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