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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城北的香寒山有一片千里紅楓林,中央林裡清澈碧透的水譚一直蜿蜒的流至山腳下,晨光浸染一片悠悠山巒起伏,那裡不止有蟲子鳴唱,飛鳥休憩,還有山頂全城人頂禮膜拜的玄武帝君的神廟。

貊庠縮在楓林中一譚水邊手捧著糖人,一臉憂愁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貊庠作為一隻惡鬼,其實,修為不是很強,好多年來都分不清三界裡面各類物種的生息,所以壓根兒就辨識不出他們的身份出處。

所以,不管是枉死城裡的鬼還是與濃,都說她很沒天分去修作一隻厲害的鬼,勉強只能到個鬼怪便已經是莫大的極限了。

貊庠虛榮心作祟,一開始並不去相信,實在聽不痛快了就去找他們打一架出出氣,可最後都是她躲在角落裡暗自修補被拆散了的魂魄,便哭著想算了。

其實,禍害禍害那些排不上號的小鬼們也是成的,實在用不著攀比,當然也是被打怕了。

可是如今卻得罪了神族人,貊庠不難猜出來,與濃怕是擋不住多久,雖然也知道她不是一般妖族之人。

猶記得,從很久之前那位被吃的狼兄,再到今日輕易看出那兩位身份時,不難知道的。

咬了一口糖人,貊庠滿嘴甜膩的糖味兒,然而身子已經驚懼的在發抖了,手心裡全是冒出的冷汗。

她不知道,那兩人何時會找來,可腦子裡已經在想了自己無數次的死法。

可想著想著不知為什麼,她竟然睡著了,縮在巨石起伏的譚邊,睡的昏天暗地。

然而她竟然做了一個夢,一個死了好多年來第一個夢,夢裡那一場火起的貌似很突然就像是來自於天降的紅蓮業火,沒過一刻就盡數燃燼了祭壇周邊所有的屍骸………

貊庠不知何時醒來,可卻發現自己竟哭了,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感覺就很難過。

暮色很淺,紅色的楓林裡悉悉索索的風聲響起來,貊庠站起來,伸手擦掉了含在眼角的眼淚,抬頭凝望著碧透了的天,朝霞紅色的瀰漫天際,連綿起伏的大朵大朵滾滾而起,堆積在頂上穹蒼。

貊庠沉默半晌,喑啞著嗓子,悶悶說道,“果真連夢裡也這麼不吉利嗎?”

下一秒,她一腳就踹翻了跟前的石頭,罵了句,“真他孃的晦氣!”

與濃是沒能擋住白及但是成功擋住了彭離,心道:能擋一個是一個,反正只要自己活著,那丫頭便死不了。

當然頂多是受些皮肉之苦而已,可也有機會從那具屍體裡出來不是?

按照白及上神的能力,一招也能將貊庠的魂魄從那具屍體裡打出來。

至於那身體還殘存的神識之類,與濃是早已借了死生契的力量給掩護的虛虛弱弱的了。

屆時,他便是發現了也無甚所謂,也是能收回去的,只是應該會很費力氣,至於做不做那就看他是否顧及同道之情了。

當然與濃不知道的是,白及這趟就是專程尋貊庠所佔身體裡的神識而來的。

彭離立在紅色沁血的楓葉落了一地的院子裡,猶如被鋪了一地碎紅的烈火薔薇,而頭頂是大朵大朵的滾滾雲霞,他眯眸遠遠地望著白衣墜地的妖王風與濃,神色陰晴不定。

其實彭離有跟她長談過,讓她不要困著自己,也不要試圖裝傻充愣便不理帝君的名號,更不要混淆黑白袒護那個女鬼,左右橫豎都是自找麻煩。

談著談著,與濃忽就舉起手中摺扇,對著他大搖大擺的晃了晃,彭離陡然之間大驚失色,質問她是哪裡來的。

與濃一臉放浪形骸的嬉鬧答道,“你掉的,所以,我撿到的唄,還能怎麼來的。”

彭離當即想一頭撞死,這九淵乾坤扇乃是帝君恩師所贈,帝君一向寶貝兒的不行,先不管自己是如何掉的,她究竟是怎麼不動聲色撿去的。

與濃看他心如死灰的模樣,喜滋滋地告訴他,多年前她認識的第一個神仙,現在也是唯一有點記性的一個神仙便是帝君執明瞭,可也是看上了他的寶貝兒,便就搶來玩了。

可最後卻被打的極慘,甚至差點都原形畢露,不得已躲了凡間多年才緩過來的。

這要是讓帝君知道是自家人不問自取了,對外人尚都那般喊打喊殺,追殺致死,這對待自家神將可該怎麼辦呢?

彭離默默聽完她陰陽怪氣的話,可不知為什麼就從她那詭異的表情裡讀懂了什麼。

無助嘆道,這狐狸果真是三界裡最狡猾的生物,這是變相威脅他這把扇子,不是白及擅自取的而是他偷的,這不問自取說白了不就是偷嗎?

彭離不知是喜是悲,帝君極度寵自個唯一愛徒是整個三界都公認的,他自然是不會拿此事為難白及的,而自己只是帝君座下眾多神將裡小小一個嘍囉,肯定就另當別論了。

可是,帝君一向英明神武,哪能會信她片面之詞。

於是,彭離壯著膽子,青寒著臉充滿質疑的問,“你當真以為這把扇子,說是我就是我偷的嗎?當帝君是傻子好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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