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他剋制住了。

程墨的眼睛因為辣椒的原因也紅了，剛才摘眼鏡的時候還是黑白，現在是黑紅，看起來有點猙獰，有點可怕，但更像是身處在黑暗世界中的吸血鬼。

那樣子，很能夠刺激人的大腦腎上腺素，進而分泌多巴胺，讓人，失控。

手中的鑷子滑落，程馨望著程墨的那雙紅了的眼，如同著了魔一樣，慢慢的俯下身去，試圖去親吻。

她沒有多餘的想法，只是想親吻程墨的眼睛，沒帶其他複雜的想法，甚至並沒有和往常一樣的那麼讓人措手不及。

她的動作很慢，節奏也很慢，給足了程墨拒絕的機會，可直到程馨的唇貼到程墨的眼睛上，那人依舊沒有躲閃一下。

直到，程馨的唇離開程墨的眼睛，試圖去尋找那人的唇的時候，程墨才似恍然大悟，慌忙的推開了程馨。

“你並不是對我沒有感覺，對嗎？”程馨從程墨的反應中已經能夠猜到某些東西，她凝著程墨，希望眼前的人，能夠坦然的面對自己的內心。

“我們不合適。”程墨別過頭去不看程馨，語氣堅定又不容商量。

“程墨，你說我滿嘴謊話，沒有誠信，可是程墨，我的謊言，只是建立在語言之上，而你的謊言，不僅是欺騙別人，更是欺騙自己。”程馨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認定程墨喜歡她，她只是不喜歡程墨端著。

謙謙君子，溫文爾雅，聽起來是很不錯，甚至很讓人欣賞，但是一個人，真的能夠完完全全的做到這一步嗎？

沒有起伏的情緒，沒有負面的態度，永遠都只有一種生活狀態，這便是程墨想要過的生活？！

她不信。

“以你教職的收入，是沒辦法買下樓下的房子的，而且我記得很清楚，這棟公寓因為價效比的原因，房地産商那邊要求的是必須全款支付，不能貸款。”程馨望著程墨，眼睛微沉，似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所以你哪來的那麼多錢買房子，並且說賣便可以輕易的賣？”頓了頓程馨不等程墨開口，繼續說：“傅小言問你，教書是否會不甘寂寞，你說因為喜歡，怎麼會寂寞，但是程墨，真的如此嗎？”

枯燥的，日複一日的工作，真的能夠滿足你的內心嗎？

程墨的眼睛雖然是紅的，眸色卻沉下去了，他望著程馨，有些許的不知所措。

“你想說什麼？”

程馨輕笑了一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坐在沙發上的程墨：“我想說，程墨，你和我，實際上是同類人。”

同類的，在孤獨中不甘寂寞的人，只是一個把這種寂寞轉化成了每日夜間的遊戲，而另外一個人，卻將這份孤獨的壓抑在內心深處，卻透過另外一種隱匿的方式，去宣洩。

一個需要人群來證明自己的存在，而另外一個需要用金錢去衡量自己的價值，這兩個人，本質是一樣的，自私，自利。

手，搭在程墨襯衫的衣領處，程馨猶豫了片刻，一邊附身去吻程墨的唇，一邊一顆顆的解著程墨襯衫釦子。

釦子很快便被全部解開了，程馨的手微涼，觸碰到程墨的肌膚，那人微微瑟縮了一下，想要掙紮，但奈何程馨堵著他的唇，不讓他有其他的反應。

這似乎已經註定會有一場香豔十足的戲碼，程墨倒在沙發上，程馨壓在他的身上，兩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強烈的慾望的氣息，那是屬於成年人的遊戲，瘋狂而刺激。

程墨的上身，已經不著寸縷，程馨的手，也沿著程墨那強有力的肌膚，下滑到他下半身的褲子的皮帶扣上。

手搭在皮帶扣上，程馨鬆了口，微微抬起點頭，似笑非笑的望著程墨。

“猜一猜，我幾分鐘能夠把你的皮帶給解開？”她的頭發有些淩亂，長長的垂下來剛好可以掃到程墨的身上，她的臉因為剛才的親吻有些紅，嘴唇更是又紅又腫。

她的眼睛，明亮，帶著強烈的慾望，就那樣，言笑晏晏，像只小狐貍一樣的望著他。

程墨嚥了咽口水，望著眼前的程馨，他知道，只需要一句話，兩個人便可以跨越那最後一步。

他也知道，程馨剛才說的話，並非胡編亂造，她說出了，他內心壓抑的情緒。

但是……

手，摁住了程馨準備動的手，程墨望著程馨，一字一句的開口：“我不愛你。”

不是不可以，也不是允許，而是不愛，這句話後，程馨可以繼續，程墨甚至也可以配合，但是不愛二字，卻註定了兩個人沒有結局。

似乎一瞬間，房間裡面的曖昧氣氛迅速消失殆盡，程馨輕笑了一聲，從程墨的身上下來，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她抓了抓淩亂的頭發，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想點支煙。

“今天如果我們倆真的……，你便會成為我人生中匆匆的一個過客。”偏過頭看向程墨，程馨苦澀的笑了。

“但是，你不是，你和我，到底還算不上同類。”

她可以為所欲為，毫無顧忌的做一些事情，但程墨可以隱忍，他可以堅持，他們有性格相通的地方，但更多的確實，不同。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哦……蠢作者吹著口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