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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琉璃丹身(3)

這湖泊落在山巔,湖面如鏡子一般,光滑平整。周圍碧叢鋪簇,雲霧飄繞,宛如天上仙池。天山派一名少女叫道:“這兒也有天池嗎?風景真美呀!”還沒興奮半刻,發覺同伴臉色沉重,忙收起笑容。

普清觀坐落大湖對面,隔著廣袤的清波相望,只能看見青鬱山林裡隱沒的道觀一角。沿湖建著十來間屋樓,其中還有客棧酒樓。就連寺廟道觀,也不止普清觀一家,整個山頂似是圍湖而建的一個村鎮。

然而繞湖而行,竟無半點人煙,屋樓空空如也,不知其中的民眾是逃走了,還是已然遭了毒手。將要靠近普清觀,傳來陣陣人語,許清濁打了個手勢,叫風倦月、姬龍峰、盧象升跟隨自己,餘人藉著叢林隱蔽。

四人屏住呼吸,撥開林葉緩緩前進,走不一會兒,面前出現一大塊遼闊的空地,乃是道觀外的廣場。普清觀先後兩任觀主都是得道真人、煉丹名家,來拜仙求丹的百姓不少,為容納他們,廣場才建得這麼大。

廣場上兩撥人正在對峙,一方不過十來人,俱穿黑衣,立在道觀門口,身邊橫七豎八,屍首亂陳,看服色都是觀裡的道士。另一方八九十人,穿著打扮,多與許清濁等人遭遇的苗商一般,人群中滿放了各種罐子布袋。

這十幾名黑衣人各執兵刃,面對數倍於己的苗家蠱師,面色決然,似乎沒有一個領頭者,全都是一言不發。苗人之中,卻有五人身處稍前,如同眾星捧月,身份氣度都有差別。

許清濁打量幾眼,即認出四個;那名年邁又矮小,手捧大扇子的老婆婆,自是掌蛛使;揹著一副機關鐵弩的冷臉漢子,則是掌蜈使;衣袍類似漢人,氣定神閒,最有高手風度的中年男子,那是掌蟾使;赤膊紋面,雙手各握一杆大刀的巨漢,是失了雕像的掌蠍使。最後一人,是個腰繫玉笛的俊秀青年,他雖不識,也猜得出是接替花如何的掌蛇使。

只聽掌蜈使怒道:“萬獨,還不快滾出來?聖蠍之像被你藏在哪了?若肯乖乖交出,俯首認罪,咱們便免了你的‘五毒齊噬之刑’,饒你一個全屍!”掌蠍使尤為關心本門信物,仰天長嘯一聲,似在威逼恐嚇。

黑衣人個個精神緊繃,乍聽掌蠍使怒嘯,受驚之下,本能反應,團團黑霧憑空升起,照著對方張牙舞爪地撲去。掌蛛使搖頭笑道:“你們這些小娃娃,還沒學到家呢!”輕輕一揮扇子,毒霧盡數回頭,架勢遠勝之前。

觀門口的黑衣人見狀大驚,連退幾步,揮袖狂舞,各種煙霧、暗器、毒蟲頻頻而出,忙活了好久,才堪堪逼停了毒霧。僵持一陣,混為濃濃黑煙,直挺挺往天空升去。

他們手忙腳亂,五毒聖使這邊,掌蛛使只是揮了揮扇子,便沒再動一下,其他四人更始終冷眼旁觀,面帶蔑笑。許清濁暗想:“五毒聖使的武功沒有多高,可毒術實乃苗疆正宗,恐怕除了孤陽子,毒門無人能夠抗衡。難怪靈兒當年對他們如此忌憚,沒有取到‘五毒桃花珠’,便不敢去開州惹是生非。”

這念頭一起,不免想道:“靈兒在不在這兒?她怕極了蟲子,就算在觀裡,也不敢出來觀望。孤陽子呢?靈兒陪著他在嗎?”從懷裡捏住了“五毒桃花珠”,心想:“好在有此寶物,可保我和姬兄他們不受毒物侵擾。”

掌蜈使端起機關弩,瞄準毒門弟子,喝道:“萬獨,你再不出來,當心你這群徒子徒孫性命不保!”不見動作,幾十股綠煙在他背後憑空而現,好像蠕動的蜈蚣,似會伴隨箭矢發射,一起往前撲出去。

他仍不聞回答,怒不可遏,右手一鬆,九支毒箭射出,綠煙如得號令,各自陡直,刺向對方,堪比天羅地網,箭陣齊發。毒門弟子眼看鋪天蓋地的攻勢,情知無法躲閃,個個面如死灰。

忽然,一團黑影從天而降,幾圈褐色霧氣盤旋在側,驅散了漫空綠煙,弩箭打在其身,也都彈落墜地。那物事一落,傳出一道悶響,廣場上眾人均覺輕晃,看來此物極為沉重。

五毒聖使見那東西為黑布所裹,寬約半丈,像包著一個大鐵球,均想:“莫非是萬獨新煉的法寶?蠍毒為褐,錯不了!”掌蜈使喝道:“萬獨,你耍什麼把戲?速速出來見咱們。”

哪知那黑球之內,傳來一道聲音:“本尊已到,你有眼無珠嗎?”五毒聖使聽其突然說話,嚇了一跳,都退了半步。只見那黑球微微張開,左右上下各有凸出,依稀可辯頭顱四肢。

但若說他是個人,還是不太像,除非胖得身長體闊一樣,四肢粗短如柱,才能生出這副模樣。這人通體為黑布掩蓋,蜷縮成一團,腦袋更藏在頭罩裡,一片陰影,望不見五官。

掌蟾使驚道:“萬獨,真的是你?你怎麼變得這樣古怪?聲音也不像你。”那人冷笑道:“萬獨這名字,本尊早不用了,吾乃孤陽子!孤陽高懸,普照萬物,憑爾等腐草熒光,何能識辯本尊?”

掌蛛使聽他承認,搖頭道:“萬獨也罷,孤陽子也罷,無論你什麼身份,叛逃本族,總要做個了結。”掌蜈使喝道:“不錯,你既傳信我五人,要按規矩辦事,那便先亮出聖像來。”

孤陽子道:“本尊從不失言。”似是左手一晃,一尊栩栩如生的蠍子雕像已立在腳下。五毒聖使失落信物數十載,此時重見,無不目光大熾,掌蠍使幾乎要衝上去,將這應屬於自己的寶貝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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